陳昊決定去趟不矛屯完全是受了《軌男》那本書的影響,按照書中的理論,軌男會在冤死的地方找替死鬼,那麼,鄭偉等人都跑到不矛屯,會不會在他們的觀念中,有個軌男就在不矛屯呢?
當然,陳昊對書中這個理論並不完全相信,但不矛屯的確是這起係列自殺案的現場,至少還是應該看看去的。
在去不矛屯之前,陳昊再一次跑到研究所找魏烈鳴,他都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就象一個專打小報告的班長似的。
見了魏烈鳴,陳昊直截了當地便說了關於丁衝能夠感知他人死亡的事情,當然,語氣中帶著很強烈的質疑。
“你說丁衝精神上有些異常,這就是表現之一吧?”陳昊覺得老師一定對自己隱瞞了許多事情。
魏烈鳴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陳昊,你讓我怎麼說你,你還是我的學生,心理學專業的高材生,你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呢?”
“那就是了,典型的妄想症,有人以為自己是外星人,有人以為自己是關公轉世,丁衝以為自己有超能力,能預感到什麼人將死。”
“你既然已經這麼判斷了,還來問我幹什麼?”魏烈鳴輕鬆地說道。
陳昊剛要說些什麼,他突然發現魏烈鳴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失望。所有的心理專家都是察顏觀色的行家,魏烈鳴已經做到最深的隱藏了,但還是被自己的學生看出了毛病,隻能說青出於藍。
陳昊搖著頭:“不對不對,老師,你說這話好象有些言不由衷。”
“怎麼會呢?我們要相信科學。”魏烈鳴放鬆地說道。
陳昊還是搖頭:“老師,你別耍我了,關於這個丁衝,你還有什麼沒有跟我說的,別擠牙膏似的,我來一次問你一次,你才告訴我一點。”
這一次,魏烈鳴笑了,他反問道:“陳昊,你為什麼認為我對你有所隱瞞,是不是你覺得丁衝這個人不簡單?”
陳昊頓時有些慌了,他覺得自己好象落入一個圈套內。
的確,如此緊迫地向魏烈鳴求證,潛意識中一定是認為丁衝所說的本領是有可能存在的。作為一名心理專家,理性大於感性,怎麼會在潛意識中相信丁衝呢?難道是一種暗示?
暗示是一種心理療法,但在許多時候,暗示也是一種犯罪手段。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當所有人說你瘋了,慢慢地,你也會認為自己是個瘋子,於是,你便真的瘋了。
陳昊覺得自己真的著了道,魏烈鳴欲言又止的態度,丁衝煞有介事的自我標榜,以及DP調查科的神秘性,這些都在暗示自己有些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比如說丁衝可以發現人之將死這件事。
陳昊突然感到很恐懼,盯著魏烈鳴。
魏烈鳴又一次笑了:“別胡思亂想啊,沒有人害你。”
老師畢竟是老師,立即發現了陳昊在想些什麼。
陳昊有些尷尬:“我承認丁衝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但說能夠預見人之將死,我覺得這不可能,太玄了吧?除非他能給我一個科學的解釋。”
魏烈鳴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伸了一個懶腰,背對著陳昊:“你知道嗎?我現在歲數大了,每天都要練氣功,氣功,這東西你相信嗎?”
陳昊點了點頭,對於東方古老的一些技藝,雖然現代科學理論還無法解釋,但陳昊是相信的,他認為,無法解釋的事情並不存在,隻不過現代科學還沒有發現可以解釋東方這些技藝的理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