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三個人被困在裝狗的巨籠裏,牆壁上滲出來的白煙已經慢慢地淡去,這意味著屋內即將充滿了可怕的一氧化碳。陳昊身體最弱,最先著了道,大腦缺氧,開始出現幻覺,再呆一會,恐怕他就會中毒而死。
在這種情況下,燕菁也沒有辦法,看來隻能陪著陳昊等死。
突然間,丁衝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赤著胳膊蹲起了馬步,迷迷糊糊中的陳昊顯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燕菁卻是識貨的,丁衝這家夥要運用縮骨法。
在一些武俠小說中,常提到縮骨法,據說整個人都會小了一圈,其實那是一種誤解。真正的縮骨是運用氣功將自己的兩條胳膊生生卸下來,就如同脫臼一般,這樣肩頭就窄了,便可以鑽進一些小的洞穴中,據說此法最早是由盜墓賊發明的,後來一些江洋大盜也練。但這種功法一直以來就不入大雅之堂,被許多武林中人所鄙視。沒有想到,丁衝竟然會這種功法。
不到兩分鍾,丁衝的兩條臂膀已經垂了下來,他急忙走到鐵籠前,一個側身,果然鑽了出去,此時,他想撿起地上的鐵盆砸碎玻璃,但雙臂垂下,根本無力,再掛上肩環,恐怕還得兩三分鍾,而這時的陳昊完全陷入了昏迷,即便是燕菁,在籠子裏也隻能依著鐵欄杆,隨時有癱軟下去的危險。
沒有辦法,事在緊急,丁衝看了眼那窗戶,不過一人來高,他猛地矮下身子,然後旱地拔蔥躍了起來,一隻腳衝著窗玻璃便踹了過去。那玻璃雖然要厚一些,但也經不住丁衝這麼一踹,立時碎了一地,丁衝不敢怠慢,一鼓作氣,又躍起,將雙層玻璃的外層也踢碎,頓時,一股寒風從碎口處吹了進來,丁衝的小腿上卻也插了一塊碎玻璃,血立即湧了出來,浸透了外褲。
屋內的空氣突然變得清爽了起來,雖然寒冷,卻令人為之精神一震。
一氧化碳的濃度一降,燕菁的身上也有了勁,她立即跑到陳昊的麵前,伸出拇指來按住了陳昊的人中。
丁衝站在籠子與牆壁的中間,開始運功,兩分鍾左右的時間,兩隻胳膊被他安了回去。沒有練過縮骨功的人,胳膊掉了環,再掛上也一定抬不起來,肩頭肯定是紅腫難奈,丁衝顯然不一樣,他將胳膊安好後,第一件事就是拔出小腿上的碎玻璃,然後來到破窗前,將窗戶完全打開,將碎玻璃劃到地上,然後一按窗台,整個人便飄身而出。
經燕菁在人中上這麼一按,陳昊也終於醒了過來,他還有些迷糊,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邊緣轉了一圈。
房門被打開了,農村這種掛鎖對於丁衝來說根本沒有什麼阻力。燕菁扶著陳昊立即走出了鐵籠,也走出了這間殺狗的屋子。
派出所的院內早就空無一人,院門關著,想來靳大偉早就離開了。
此時,丁衝也穿好了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內,三個人相視一笑,大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又呆了一會兒,幾個人其實中毒並不深,已經慢慢地緩了過來,陳昊這才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幸虧我會縮骨大法,否則咱仨個今天就都交代了。”丁衝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條綁在了腿上,所幸那塊碎玻璃插得不深,包紮一下,血立即止住了。
坐在院子裏,陳昊看了眼燕菁:“你不該把他的醜事都揭出來,人急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燕菁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所以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媽的,我非得把這小子揍成半身不邃。”丁衝說著,便要向外衝,卻被陳昊一把拽住。
“你到哪裏找他去?”
“吳嬸家,他現在肯定在吳嬸家呢!”丁衝說道。
陳昊搖了搖頭:“不會的,現在整個村子都在找老吳,他是村裏唯一的警察了,肯定會參與進去。我現在想的是,咱們被村裏人誤會了,總不能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吧?”
“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在這院子裏一直呆著吧?如果靳大偉帶著人回來了,也是麻煩事呢!”
“為什麼不呆在這裏,說不定這裏有什麼線索可查呢?”燕菁突然說道。
陳昊與丁衝這才想起,這間院子雖然說是不矛屯的派出所,但實際上,所謂的村鎮所也在這裏,畢竟老吳是集村長,派出所所長於一身,也就是說,這裏是老吳的半個家。
三個人立即走到了正屋前,門上著鎖,但這難不到丁衝,沒有半分鍾,鎖頭就落了地。陳昊現在對這種事也不在意了,事到緊急,哪能顧得那麼多。
進了屋,陳昊與丁衝想起在這裏還吃過一頓老吳的餃子,此時,肚子便有些餓了,但三個人還是立即行動了起來,尋找著有價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