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吳開忙搖了搖頭,“陳昊從下火車開始,我就一直在他們身邊,他們不會給我父親寫信的。”
“別忘了還一個譚孝飛呢!”靳大偉便將陳昊對譚孝飛的猜測說了一遍。其實,在火車站的值班室,吳開也知道譚孝飛這個人,據說就是這個人要對自己的父親不利。
靳大偉接著說道:“陳昊他們來了,剛才聽萬老伯一說,我也懷疑了,你說他們到底是來幫著咱們還是幫著譚孝飛的?”
吳開愣了一下:“他們不是要幫著咱們抓這個譚孝飛嗎?”
“那就不一定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咱們村裏的這些散怨石是原石,你信不信?”
吳開對這點半信半疑,沒有直接回答。
靳大偉接著歎了口氣,說道:“秦叔拿著散怨石出村其實是你父親,我吳叔的主意,結果秦叔背了這個黑鍋,你信不信?”
吳開愣了一下,說實話,這件事他實在不願相信,但經陳昊這麼說,靳大偉又這麼說,何況據說那個譚孝飛就是為此才來的不矛屯,所以他早已相信了大半,隻是不願親口承認罷了。
靳大偉接著說道:“你知道,陳昊他們可不是咱們村的,咱們認為散怨石是村裏的聖物,他們隻認為這石頭很值錢,你能說他們不是為了散怨石來嗎?那麼,第一個開刀的對象就是你父親了。”
吳開頓時有些緊張,慌張地問道:“那我父親會怎樣?”
靳大偉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門被撞開了,一個村民闖了進來,他滿臉的驚恐,顫聲說道:“老祖他……老祖他死了!”
吳開幾乎要暈了過去。
靳大偉也是愣住了,急忙走到村民的麵前:“你說的是真的?”
村民點頭,看了眼吳開,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就在散怨塔的遺址上,老祖他……”村民說到這裏,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
“走!”靳大偉說著便向外走,但沒走幾步,發現吳開並沒有動彈,回頭看,隻見這個年輕人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靳大偉一跺腳,拽著那個村民出了屋向散怨塔的遺址奔去。
過了片刻,吳開似乎才清醒過來,他突然發了瘋似的衝出了家門,然後向派出所狂奔,村子裏已經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麼人了,大家都去了散怨塔的遺址。吳開跑到派出所門前,發現院門鎖著,於是撿起一塊石頭猛砸,隻兩三下,門鎖便被砸掉了,接著便看到了陳昊等人。
聽完吳開用仇恨的語調述說的事情經過。
燕菁突然衝著陳昊與丁衝喊道:“不行,快走!”
陳昊與丁衝也反應了過來,老吳死了,現在村裏人還處於悲傷之中,但相信很快,這些人便會反應過來,老吳在村中的威望極高,這些村民一定會憤怒到了極點,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向派出所,再加上靳大偉在旁扇風點火,恐怕一場血案都在所難免。
燕菁與丁衝早已衝出了門口,陳昊猶豫了一下,還是衝著吳開說道:“我們絕不是凶手,相信我們。”說完,他轉身便要追那兩人,卻沒有料到,這個時候的吳開早就恢複了,也不顧下巴的疼痛,猛地從床上躍起,一下子便抱住了陳昊,兩人立即滾在了地上。
陳昊本來就很少與別人打鬥,偏又碰到這麼一個要替父報仇的年輕人,瞬間就被吳開壓在了身下,脖子早就被吳開的雙手扼住,頓時氣短,臉漲得通紅,想要再解釋,卻根本說不出話來,自己都能感覺到雙眼開始上翻。
說是遲那時快,丁衝見陳昊沒有出屋,便知道一定出了事,回頭看一眼,果然陳昊已經被掐得要喘不上氣了,他幾個箭步躥了回來,也顧不得手下留情了,一腳踹在吳開的肋下,這一腳頓時讓吳開渾身的力道都卸掉了,身子滾到了一邊。丁衝急忙拽起陳昊,衝出屋去,卻見燕菁早已折了回來。
院門響處,外麵似乎已經聚了許多人,好在剛才燕菁將門反插了,否則現在三人早就被這些村民包圍了。
事到如今,沒有其它的辦法,三個人急忙跑到屋後,院牆不高,丁衝與燕菁輕身一躍便上去了,陳昊卻麻煩一些,他身手笨拙,剛才被掐得還沒有緩過來,現在是渾身無力,被丁衝與燕菁生生地將他拽到了牆頭,聽到了院內紛亂的聲音,顯然,村民們已經進了院子。
陳昊向下觀看,此時天色已黑,院牆外地上隱隱地可以看到,似乎地麵凹凸不平,但已經顧不上了,一咬牙,隨著丁衝與燕菁便跳了下去,結果腳下一軟,接著一股巨痛從腳踝處傳進了大腦,媽的,腳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