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柳筠筠就被秋兒托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讓她在自己身上擺弄,還要不停的聽她囉嗦,“小姐您專心點,您再動來動去,衣服都穿不上……。小姐手抬起來,要把帶子係上……。小姐頭不要這麼低,奴婢珠花給您帶不上了。”
柳筠筠努力的睜開眼,看到秋兒努力了一早上的成果,雲鬢高挽,步搖金簪,珠花交相生輝,襯的她膚如凝脂,麵如白玉,身上雙蝶秀羅裙,攘袖露金鐲。柳筠筠一把扯下頭上的步搖金簪,生氣的說道“我這是出去遊玩,你當我去相親啊。”
“小姐,你別扯呀,我好不容幫您戴好的,要出門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呀……”。
“我這是去山上,不是去赴宴!你讓我穿成這樣我怎麼走路,還不累死我呀。”
“小姐,奴婢……”
“好啦,時間不早了,給我找件素淨的緊身些的衣服,山上晚上冷,多帶件衣服。”這丫頭腦子裏整天想些什麼。
柳筠筠在秋兒的不滿與無奈聲中出了院門,還末出府就看到早等在馬車旁的榮義,並未見到連岑燁,“表妹,你和妹妹們坐後麵那輛車吧。”
“是,義表哥”說著柳筠筠正欲上車卻無意間回頭看到榮英和陪同她的丫鬟正朝這邊走來,身上環佩叮咚,紫紗羅裙,步搖珠花,打扮的花枝招展,離榮英不遠處便是榮婷和她的陪同丫鬟,相較榮英的盛裝,榮婷就素淨多了,一身淡粉色衣裙,雖不是很新,但很幹淨,看著也順眼多了,榮婷看了榮英一眼,冷啍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惜了,”柳筠筠輕聲自語道。
榮英來到馬車旁未見到連岑燁不由得失望。不悅的上了馬車。
“哥,二弟舒服,姐讓他在院子裏休息,今日就不去了。”
“知道了,你上車吧。”
大家都上了車,不一會馬車便往玉龍山駛去。一路上大家並不多言,除剛上車寒喧幾句,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柳筠筠與她們也找不出什麼可聊的話題,便掀開車簾,微風拂麵,除去了夏日的燥熱,很舒服,柳筠筠坐在車上正昏昏欲睡,一陣馬蹄聲把她驚醒,她掀開車簾,一匹白馬正急馳而來,馬上一位白衣少年,墨玉般的頭發在風中飛舞,隨著馬的奔跑,身體有節奏的起舞,風馳電掣般與她的馬車擦肩而過,一股淡淡桅子花香飄過來,甚是好聞。
柳筠筠正要放下車簾,又一陣馬蹄聲,她回頭一看這次有五六個身著黑衣的人騎馬而來,與前一個人不同,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但也不慢。柳筠筠暗想:難道有什麼事要在玉龍寺發生,如果是壞事,連岑燁怎麼會叫上手無人縛雞之力的她們,可看剛才那些人,又不像有什麼好事。
不知不覺馬車停了下來“表妹,妹妹,我們到玉龍山山下了,山有些陡,馬車上不去,我們需徒步上去。”榮義在車外講道。一會她們三人便也下了車,秋兒從後麵趕過來,柳筠筠看到連岑軒也站在了車旁,不知他何時上的車又或者早已上了車。
一行人從山的北麵徒步而上,在現代許音經常爬山,所以現在並不覺得吃力,倒是榮英,穿的衣服繁重,頭飾也多,不一會額頭便布滿了細細的汗珠,不過她還是要在連岑燁麵前維持她的形象,所以要努力堅持著。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山路越來越陡峭,兩旁怪石林立,雖是盛夏,卻聽不到一聲鳥叫蟲銘,隻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柳筠筠有些訝異,不由得抬頭看了看連岑燁。
“這裏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連岑燁不急不燥的說。
柳筠筠向路兩旁看去,並未發現什麼激烈打鬥的痕跡,不過有一些雜草倒向了一邊,難道這就是高手過招,殺人與無形。
想著更加懷疑這次來玉龍寺連岑燁目的不簡單。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他們幾人才到達山上,玉龍寺早己有知客僧迎在寺院門口,幾個女孩子怕是累壞了,便都去客房休息,到了傍晚,柳筠筠看到窗外炊煙繚繞,便想起了一首吳均的《山中雜詩》一,不由得輕聲念了起來
山際見來煙
竹中窺落日
鳥向簷上飛
雲從窗裏出
“真是應景的好詩。”聽到一聲讚歎,柳筠筠從窗口向外看,隻見連岑燁悠閑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