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衝出去的這一刹那,她所用匕首的尖已經抵在鳳嫣然頸上,匕首鋒利無比,似乎隻要她一不小心,匕首就會將鳳嫣然的脖頸劃破,從而帶出一道靚麗的痕,鮮血就會隨之湧躍。

鳳茗出手是帶著殺機的,雖然她知道現在不是殺鳳嫣然的時候,但隻帶著一點殺機去恐嚇恐嚇這個被嬌縱得無理取鬧的女人也是好的,也省得她再做出這些蠢事。

鳳嫣然顯然感受到了這殺機,她被逼得往後退一步,對火球的控製也斷開,那火球原就是她的玄氣所化,她的控製斷開,火球在空中飄飄搖搖,沒過多久,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鳳嫣然借機又往後退幾步,離那匕首刃尖遠了,她才後知後覺地體味出被羞辱的一種憤怒來,於是她二度出手,隻是玄氣還沒釋放出來,就已經被一個聲音打斷。

“夠了!”男人的聲音十分霸氣洪亮,原來是二人的父親,這相府的主人鳳世行來到了這裏。

鳳茗幹脆利落地把匕首收回去。果然還是匕首更好用些,不過……她把籠在母親四際的氣罩收起來,玄氣倒也不錯。至少能幫她護住她兼顧不到的地方。

沒有理會父親鳳世行,鳳茗直接走到母親那裏,“母親,你沒事吧?”

“母親自然沒事,倒是你,茗兒,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怎麼那麼傻,怎麼就……”

她們母女二人這廂互相關懷,那廂裏鳳嫣然可受不了她們就這麼目中無人地互相關心,於是冷哼一聲,大步走到鳳世行麵前,“父親,你看鳳茗如今是什麼樣子,見了你也不行禮!”

鳳世行咳了一聲。

鳳茗走過來,“給父親請安,女兒自小便膽小,更是怕火。方才被姐姐的火球給嚇著了,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耽誤了給父親行禮,是女兒的不對,父親不管要怎麼處罰女兒都好,還請父親看在母親在這個府上這麼多年的份上,勸嫣然姐姐放我母親一命!女兒求您了!”說罷,鳳茗重重給鳳世行磕了個頭,話語裏似是聲聲泣血字字驚心,她這話說得軟弱,卻像是專挑著鳳世行的臉最薄弱的地方打的一般,把鳳世行說得幾乎要下不來台。

鳳世行臉色冷下來,沉默一刹,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鳳嫣然欲開口,鳳世行卻沒給他機會,反而看著鳳茗,“鳳茗,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今日急匆匆地跑到我們的院子裏,還沒待我與母親反應過來,就質問我與母親為何不向她行禮,說我與母親對皇室不敬,所以要替皇室尊嚴教訓一下我與母親。女兒粗鄙,不知應該怎麼維護皇室尊嚴,隻是不能接受有人欺負我的母親,這才與姐姐動手。全是女兒的錯,但請父親懲罰,女兒絕無怨言。隻是請父親、請姐姐放過我母親!”

鳳世行這下真的是再下不來台了,他看一眼鳳嫣然,簡直不知該如何說自己這個女兒。大清早的跑到別人的院子裏,興衝衝地卻隻是為質問別人為何不行禮。那方才他這個宰相進來這個院子裏的時候,也沒有向鳳嫣然行禮,是不是鳳嫣然也要代表皇室尊嚴教訓教訓他了?

再說了,無論如何,鳳茗的母親都是她的長輩,她再生氣,也不該去動鳳茗的母親。再聯想到頭一晚鳳嫣然的說辭,鳳世行頭一回對他這個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女兒生出一股子失望感。

“放心吧。”他最終隻對鳳茗說出這一句話,這已經是他能對他從不看好的沒什麼大價值的鳳茗說出的最讓步的話,而後他便一臉陰沉地帶著鳳嫣然離開這個院子,離開的背影裏盡是不悅與狠厲。

他寵愛鳳嫣然,無非是因為鳳嫣然聰明,能帶給他的利益更多,但是如今看來,這個女兒似乎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優秀,隻是女兒已經是三皇子妃,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既然不能責罵,倒是可以再提點幾句。反而是他從來都看不上的鳳茗,竟然像變了一番模樣似的。他對鳳茗並不似鳳嫣然那般有著深刻的怨恨,於是才從院子裏走出去,他已經在盤算如何利用另一個女兒了。

鳳嫣然離開不久,就有侍女過來趾高氣揚地放話,“三皇子妃說了,叫你這個廢物等著,成人典禮上她勢必會將你擊敗!”

鳳茗並不接話,冷冷地瞧著侍女離開後,她才在心裏盤算起成人典禮的事情。成人典禮是每個家族都有的一種小會武,一般都在家族比武之前,算是對於家族比武的演練,隻是各家的小會武名稱不同,在鳳家是叫做“成人典禮”,在別家便又是別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