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居然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出來,還引以為榮,這種人臉皮跟人品真不是一般的差,而也正因為羅鵬,溫婉才會跌落水潭,後來被蕭潤澤人工呼吸……一想到這裏,她的嘴裏又恍惚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讓人覺得別扭。
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羅鵬確實該打。
“馬玉濤已經整垮了我們家的公司,難道這樣還不夠嗎,現在你們還想逼—死我是不是?”羅鵬雙眼布滿了血絲,這段日子裏,他從光鮮亮麗的公子哥成為了落魄的窮二代,爸媽怨他,周遭朋友遠離他,連女人都瞧不起他,這些積累起來的情緒一再被壓抑,今天終於狠狠宣泄了出來。
“你們弄—死我啊,留著我做什麼,馬玉濤他想一手遮天,那怎麼不殺了我啊,他怕什麼!”一口一個死,一口個怨,羅鵬根本就沒有反思過,不是自己做錯在先,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當然,溫婉沒有義務跟心情去教育他。
“死,是最容易的。”她俯視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男孩,淡淡問著,“你知道馬露露現在怎麼樣了嗎?”
羅鵬一愣,作為這場陰謀的主要策劃者,馬露露也已經消失了許久,但羅鵬自顧不暇,哪裏有功夫去理會她。
這會兒被溫婉提及,他一時間還有些恍惚,直到耳畔再次傳來清冷的聲音,“她被賣進了夜場,在夜店裏坐台。作為不是馬家親戚的你,我覺得馬總對你還是太仁慈了。”
馬露露好歹還是馬靜的堂妹,雖說一表三千裏,可到底有點血緣關係。
聽到馬玉濤竟然這麼心狠手辣,把馬露露送到夜場坐台,羅鵬發熱的大腦瞬間就冷卻了一下,臉色逐漸有些發白。
“如果你在外麵亂說話,我相信馬總會讓你留著這條命,過得更慘。”溫婉將人一腳踹開,任由他在地上滾著。
後者則是已經麵色發僵,有些說不出話來,想想溫婉話裏的後果,頓時噤若寒蟬,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迅速逃走,相信他是再也不敢出現了。
馬靜看著那逐漸走遠的背影,腦子裏卻還是回響著溫婉剛才的話,半晌,才愣愣拉著她的袖子,“溫婉,我爸,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嗎?”從懷山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馬露露跟羅鵬,心裏也清楚父親會替她處理,可怎麼也不會想到,那處理方式會是這麼狠毒。
溫婉抬手將她淩亂的頭發撥到耳後,神色卻沒有一絲的溫柔,說話之間,口氣甚至帶著冷酷的味道,“馬叔把你照顧得很好,但你要記住,這世界上折磨人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髒了自己的手。”
聞言,馬靜垂下了眼眸,將心頭那一絲冒出來的厭惡狠狠壓下,“恩,我懂。”她沒有資格去怪父親,因為這麼多年,父親一直將她護在懷中,不讓她去觸碰這些肮髒的事情,所以這些罪惡,她不能去厭惡。
放下了心頭的結,她這才將注意力轉到剛才的事情上,好奇問道:“溫婉,剛才我能揍那個混蛋,是你幫我的嗎?”她當時雖然氣得發狂,可多少有自知之明,就自己這三腳貓功夫,對付羅鵬根本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