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將裏麵最新收到的消息以語音的方式播放出來。
“根據最新消息顯示,魏豐年一案證據確鑿,法院已經迅速下達一—審判。決書,判處魏豐年終生監。禁。”
時間正好掐在整點,溫婉滿意地收了手機,再去看王大海那張臉,已經是泄露出了一絲蒼白。
“接下來,你的所有地盤都會受到清查,你也會被列入通。緝範圍,就算在這裏死了,也沒人會在意。”畢竟魏豐年已經徹底失敗,那些人巴不得王大海這個汙點就此消失。
而王大海顯然已經意識到這個事實,他倉皇地抬起頭,想要伸手去扼住鄭長明的脖子,卻發現對方已經搶先一步奪過剛才那把槍,森冷的槍口一下子抵在他的腦袋上。
“不要……”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直到此刻才真正醒悟過來。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砰”地一聲槍響,伴隨著子彈出膛,王大海永遠地死不瞑目。
鄭長明拿著槍,口中還在喘著粗氣,一雙眼睛裏全是猩紅的血絲,他呆呆坐在那裏,驀地眼眶裏湧出了淚水,久久地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悲傷、悔恨、釋然…
這三年來承受的一切,終於在今天,真正地結束了。
而對於溫婉來說,魏豐年和王大海,才僅僅隻是一個開端。
走出廢舊工地,她迅速下達了一係列指—令,“等王大海的場子被清得差不多了,再進行接收,願意歸順的一律收下,反抗的直接處理,一個月之內,將海王幫抹掉。”
“是。”頭上戴著棒球帽的禮社成員們點頭應是,之後便散開各自去執行命令。
鄭長明整理好情緒重回到車旁,正好聽到溫婉的命令。如果是在以前,聽見有人說要用一個月的時間抹掉一個紮根數十年的組織,他大抵是不會相信的。
可經曆了這兩天的天翻地覆,經曆了今晚這血。腥的一幕幕,鄭長明已然篤定,麵前的少年,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物。
“你到底是誰?”鄭長明上前一步,終是忍不住再次問出口,這個來自小縣城的纖細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她的身後,是否有更大的力量在支撐?
聞言,溫婉轉過身來,精致漂亮的瓜子臉上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朝著鄭長明緩緩伸出了手,“鄭叔叔,我是禮社的當家人,公子禮。”
其實在這個時候,鄭長明是第一次知道禮社的存在,而後來在許多年後,盡管他已經身居高位,卻已然隻能用仰望的姿態去麵對它。
這一天過得很漫長,可對於昏睡中的高秀蘭來說,卻隻是一覺醒來的事情而已。
當她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在臥室的沙發上,而對麵坐著一個人,在昏暗的房間裏,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老鄭?”她試著喚了一句,撐起身體,感覺到一片酸痛。
“你醒了。”對麵的男人開口,聲音平靜而略帶冰冷。
高秀蘭這才注意到,男人手裏夾著香煙,臉上胡子也沒刮,一副深沉模樣,同以往截然不同,“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不順心的事情,怎麼還抽起煙來了。”她記得鄭長明是不抽煙的,所以下意識上前想要去摸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