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泰早上有事情耽擱了,如今場麵上隻有阮沫沫當頭,麵對孔良靖公然挖牆腳的行為,她上前一步,毫無懼色就回答道:“孔伯伯,溫婉是我的朋友,於情於理來幫忙都是應該的,那藥石的事情,我手裏的合同跟錄音都還在,就算是當著爺爺們的麵,溫婉也不會吃這個悶虧。”
她的態度強硬,全然忘記了阮辛泰出門前叮囑她的,不要在外麵衝動強出頭,得罪孔家人。
“嗬嗬,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孔良靖陰沉沉冷笑了幾聲,繼續道:“你父親在我麵前都得禮讓三分,就憑你這個小丫頭也敢在我麵前放肆,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拖進祠堂嗎?”
這是溫婉第二次聽到祠堂,而每一次提起這個地方,阮沫沫的臉上都會流露出一絲恐懼。
她猜想,祠堂必定是傳承下來處理族內事務的地方。
看著身為長輩的孔良靖大大咧咧威脅恐嚇一個小姑娘,溫婉雙手插著褲兜,一個跨步就擋在了兩人的中間,白色運動鞋碾上了孔良靖的腳,冷冷地用肩膀將其一撞。
“啊……”孔良靖一聲驚呼,想要後退卻被踩住了腳,反應不及時之下,直挺挺就向後倒了下去。
幸好孔均眼明手快接住了父親,氣得怒聲大喝起來,“小子,在這藥莊裏,你還想動手不成。”
溫婉冷冷收回了腳,看著麵前這群道貌岸然的白袍偽君子,挑眉道:“我不是藥莊的人,你們的祠堂用不到我身上。”
“你……”孔均被堵得一時語塞,這藥莊千百年來不許外人進來,就是怕外族人壞了規矩卻不能執行家法。
而今天溫婉卻在這裏公然挑釁藥莊的權威。
雙方爭執不下,屋內卻是傳來了聲音。
“咳咳,都別忘了規矩,該走的走,該來拜見的進來拜見。”正中間的房屋裏,蒼老的聲音沙啞卻低沉有力,說完了話,房間裏“咚咚咚”三聲,響起了拐杖敲擊地麵的動靜。
門外的阮沫沫跟孔良靖一行人的臉色都倏地一變,迅速閉上了嘴巴,後者陰沉沉看了溫婉一眼,最後一言不發大步離開。
而阮沫沫小臉卻是煞白,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好幾下才上前去掀開那青色的竹簾。
屋內沒有通電,桌麵上燃放著一盞古老的油燈,光線明明暗暗照著整個屋子有些沉悶的色調。盡管田地裏種著價值連城的藥草,房屋內的擺設卻還是簡單樸素,繞過一個拱形的隔間,溫婉才看到裏屋炕頭上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
老人頭發呈現一片晃眼的雪白,皺巴巴的臉上也留著雪白的胡須,身上還穿著雪白的長袍,看起來還頗有幾分道骨仙風。
“爺爺,沫沫給您問安了,我們這次是過來報名參加比賽的。”阮沫沫輕輕曲腿,做起了古代侍女參拜的模樣,她身後的兩個學徒也都是一臉激動地九十度鞠躬,“見過老先生。”
“嗬嗬,丫頭長大了,轉眼間都來參加比賽了,快過來,讓爺爺瞧瞧。”老人嗬嗬笑著,抬手招呼阮沫沫過去,似乎格外喜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