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早上就看他占著別人的位子,肯定是沒有買票混上來的,要是沒猜錯,這人身上保不齊還有從別人那裏偷來的錢包呢。”西裝男這會兒就跟斷案如神的偵探一樣,字字句句都把邋遢男往死裏踩。
而在眾人看來,這一臉絡腮胡子流浪漢模樣的男人也確實不像個好人。
列車員握著警棍,上前了兩步,對邋遢男道:“先生,我需要搜查一下,請你配合。”
邋遢男假裝氣紅了臉無可奈何的模樣,心裏卻已經是嗚呼哀哉,無限淒涼。剛好口袋裏就有一個順手牽羊的錢包,這會兒被團團包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兒都藏不了。
列車員身上有警棍,邋遢男也隻得認栽,祈禱一會兒錢包裏沒什麼身份信息,他還能抵賴。
可奇怪的是,這列車員摸到口袋的時候,竟是一把就順了過去,什麼也沒說。
搜查完之後,邋遢男手一放,一摸,登時就驚了,錢包呢?
驚疑之間,列車員已經沉聲開了口,“這樣,你撞傷這位先生的事情解決完了之後,下一個站不補票的話就下車吧。”
小偷的嫌疑洗刷了,可傷人逃票卻沒躲過去。
西裝男捂著肚子還是一臉蒼白,死揪著不放,“我就是被撞那麼一下才受的傷,不然我又不是神經病,故意把自己整那麼難受來冤枉他。”
除了對著溫婉的時候被懟得啞口無言之外,知識分子的口才從來都不會輸。
“我沒做就是沒做,大不了你去驗傷。”邋遢男也硬氣,擺明了立場。
“驗傷?那錢是你來出嗎?”西裝男一臉嘲諷地望過去,同時也看到邋遢男臉上一閃而過的為難,心中大定,登時又道:“大半夜的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跟我道個歉,賠償醫藥費了就好。”
這在眾人看來大仁大義的處置手段卻讓邋遢男一下子就氣歪了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想要就拿去吧。”這世道就是錢比人命重要。
列車員沉吟了一聲,“不想私了,那就下一站扭送派。出所。”
邋遢男臉色一沉,坐在窗沿上也沒吭聲,西裝男眼珠子一轉,剛想說什麼,便聽見人群中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恐怕到了派。出所,誰有罪就不一定了。”
這一聲清清冷冷,在昏暗熟睡的深夜裏讓人頭腦一清,不禁望向發聲處。
隻見一身白衣白褲的少年慢步上前,雙手插在褲兜裏,那張清冷如月的臉精致得讓人不由讚歎。
西裝男一見到她,腦子都要疼了,“這是我們兩之間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溫婉裝作沒看到他閃躲的神情,淡淡道:“身為知情人,有義務說出真相,不讓無辜人受牽連。”
她這張稚嫩的臉,加上正氣凜然的慷慨陳詞,一下子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恩,小朋友,你知道什麼,可以盡管說。”就連列車員都對她緩和了態度。
溫婉也不含糊,直接指著西裝男就道:“我住在他的下鋪,看到他晚上喝了一瓶禁止口服的卸妝水,這幾個小時都在跑廁所拉肚子,嘔吐應該是食物中毒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