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溫婉,我為自己的不當言辭為你道歉,希望你能跟我冰釋前嫌,大家還是朋友。”
朋友?溫婉發誓,這是她至今為止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隻是,看著楚美薇親自給她斟了一杯葡萄酒遞了過來,溫婉卻沒有立刻拒絕。
“怎麼?當著蕭家那麼多人的麵,你也想翻臉?溫婉,好歹你叫蕭潤澤一聲大哥,如今他在蕭家的處境,你不會不懂吧?”楚美薇輕笑著,連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處,那些聽不到威脅的外人,隻當這是年輕人在玩鬧。
而此時頭一桌的蕭家人,也在關注著這邊的動態。
蕭潤澤一轉頭,見著又是楚美薇在為難溫婉,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周身溫度嗖嗖往下掉。
正當他要起身過去的時候,卻見著溫婉動了。
隻不過溫婉不是把這杯酒潑到楚美薇的臉上,而是親自倒了一杯酒。
在頂級豪門蕭家的生日宴會上,未成年不準喝酒的規則顯然沒有人在意,這些最上乘的法則是家世跟地位的高低級別,比如此時的楚美薇向溫婉敬酒,那完全不存在以大欺小的觀點。
堂堂豪門的楚家千金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敬酒,那是莫大的榮幸,如果少年推辭,反倒是不識抬舉。
而這種時候,溫婉也沒有怯場,一身白色西裝長身而立,風度翩然,取過一旁的酒杯,同樣也是倒了一杯葡萄酒,那張清冷的臉上,驀地露出了笑容。
沒錯,溫婉笑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溫婉隻有在商業談判中,算計對方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燦爛而友好的笑臉。
楚美薇不懂,卻是感覺被這絢爛的笑容刺激得背脊一陣發涼,莫名有些心虛。
她對溫婉下的手段,可絕對稱得上惡毒。
不過想到這人還被蒙在鼓裏,楚美薇又瞬間定了定神,笑容越發燦爛道:“我手中這杯酒是特別敬你,你就不必自己倒酒喝了,顯得生分了。”
溫婉撇了一眼那半杯葡萄酒,輕笑著點頭,“楚小姐說的是,所以我手裏這一杯,是回敬給你的,也希望不愉快的地方,能借著這杯酒揭過。”說著,手臂一伸,溫婉主動接過了楚美薇手裏的酒水,仰頭一口就幹了下去。
蕭潤澤在那頭猛地皺起眉頭,卻終究沒有起身阻止,因為剛才溫婉起身的時候,朝他比了一個手勢,讓他不要管。
但是楚家那後勁十足的藥勁,蕭潤澤不由得擔心。
可此時已經晚了,溫婉豪邁的動作落下,酒杯已經空了,便是連楚美薇都料不到她那麼痛快,一時間還有些怔愣。
不過很快,她便覺得自己也被套住了。
她主動上前敬酒示好,溫婉接受的同時,也給她敬了一杯酒,同樣都是半杯的葡萄酒,誠意也跟她一樣。
或許是自己心裏有鬼,她下意識就排斥這杯酒水。
可漂亮話剛才自己已經說出了口,此時若是不接受,便是自打嘴巴。
左思右想,最終她心一橫,也是一把將酒杯接過,一飲而盡,心想這溫婉再手法通天也不可能在酒裏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