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毒辣辣的掛在天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之氣。解飛鶴的手上握著一把金釵,血順著金釵一點點的滴落,她的臉上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附著在原本就有胎記的臉頰上,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索命的惡鬼。她那雙琥珀色的雙眼看著白宸羽有恨意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白宸羽,你為什要出現,破壞我原本平靜的生活。”解飛鶴的聲音沙啞,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近乎是歇斯底裏的嘶吼。
白宸羽注視著解飛鶴,他的雙眼漆黑深邃,隱隱帶著一絲危險。“你隻能是我的人。”
解飛鶴看著白宸羽她雙肩顫抖,緊緊握住了拳頭。“你做夢,我這一生都不會愛上你這種人,生生世世都不會。”這個男人毀了她一生,她恨,徹骨的恨。
“飛鶴……”
解飛鶴冷冷的打斷了白宸羽的話。“誰準許你叫我的名字了。”看著白宸羽麵上有些掙紮和一絲痛苦劃過,她抿了抿唇,心中一個念頭劃過。
白宸羽,你不是說愛我麼,那就這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吧。
一步一步的走向白宸羽,直到走到白宸羽麵前,解飛鶴微微仰起頭,用那雙被無數人稱讚過的琥珀色雙瞳注視著麵前這個她憎恨著,毀了她一生,同時也是她曾經心生愛慕的男人。白宸羽這樣的男人,她怎麼會不心生傾慕之情,隻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這個男人。雙拳緊緊握住,指甲扣進了掌心,留下一道道的淚痕。
“白宸羽,我詛咒你,詛咒你生生世世都求愛不得,痛失摯愛……”解飛鶴說話間抽出了白宸羽腰間的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一刺,看著白宸羽麵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她露出了滿懷惡意的笑。伸出手握住了白宸羽的手朝著自己的心口又加深了一寸。
“是你逼我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你這個凶手。咳咳……哈哈哈……”解飛鶴笑著她的手緩緩的滑落,垂在了地上。
白宸羽怔怔的抱著解飛鶴的屍體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他懷中的解飛鶴的臉頰上那塊紅色的胎記化作了一隻紅色的蝴蝶在空中飛舞了兩圈,最後鑽進了白宸羽的眉心。
天上轟隆隆的雷聲自遠方響起,緊接著就是傾盆而下的滂沱大雨,血被雨水衝刷,最後都滲進了地下。白宸羽失神的跪在地上,口中輕輕的喃語。“飛鶴,等我,等我毀滅了這個世界,再造一個新的世界……”
身穿黑袍的人憑空出現,齊刷刷的跪在了白宸羽的麵前。
“吾王。”
白宸羽淡漠的抬眼看了看麵前的黑袍人,麵上看不出一絲悲喜。“滅世,勢在必行。”
“是。”黑袍人齊聲回答著,聲音中隱隱約約聽得出興奮與戰栗。
天際劃過一道耀眼的光,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再次響起。一直沉默著的樓鸞終於開口了。
“就是現在。”
“啊……”解昭轉過頭看向樓鸞,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說。一個輕吻落在了解昭的唇上。樓鸞的唇軟軟的,他周身還帶著淡淡的道觀所點燃的香燭的味道。緊接著周遭的景色都褪去了顏色漸漸的遠去,最終變成了一片黑暗,她再次回到了識海,而後就是無盡的墜落之感。
猛的睜開眼入目是樓鸞雙手抱胸的坐在她的床邊。
“你醒了。”
揉了揉有些疼的頭,解昭掙紮著坐起身。“我睡了多久?”
“三個月。”百裏遲的聲音淡淡的從旁邊傳來,似乎隱隱流露出了一絲不悅。
“是誰惹得百裏大人不開心,小的這就去砍了他。”解昭看向百裏遲,磨拳擦掌。
“還能是誰……”百裏遲走到了解昭的床前,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解昭的額頭,隱隱帶著一絲的溺寵。“除了你還會有誰……”
解昭捂著被戳的額頭,露出了一個淺笑,趕忙求饒。“我錯了。”
“知道錯了打算怎麼補償我,嗯~”百裏遲雙手抱胸,挑眉看向解昭。
“這個嘛……”拖著長音,解昭眼珠轉了轉。“你看小的給大人您鞍前馬後敲肩捶腿怎麼樣……”
“就知道你嘴貧。”百裏遲的手按著解昭的頭揉了揉。
樓鸞看著解昭和百裏遲的互動,心中莫名覺得眼前的一幕異常的刺目。他是妒忌了麼?這個念頭從腦中生出以後,樓鸞忍不住心驚,他怎麼會產生這樣的念頭。抿了抿唇,他站起身。
“門派內還有諸多的事情要處理,既然解昭已經醒了,那我就告辭了。”微微頷首,樓鸞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