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那人,眼中含著的失望,痛苦恰到好處,她咬了咬嘴唇道:“別說了。”
“哦?”那人湊近了她,盯著她的眼睛道:“不讓我說,那你說。”
“我。”驚鴻猶豫了一下,腦中飛快的計劃了一下接下來的步驟,接著說道:“我隻是,殿下的一個侍女。”
“你是個侍女?”那人又捏起了她的下巴,一把把她的頭抬起來,眯起眼睛看著她的眼睛。
頭忽然被抬起來,驚鴻直覺一陣頭暈眼花,眼前忽然一暗就昏了過去。
看著驚鴻又昏了過去,那人用力搖了搖她的頭,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便鬆了手,對旁邊的人做了個手勢,便走出了牢房。
永方城中。
宗辰命人幾乎將整個永方城都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驚鴻的蹤影,不由得氣急敗壞。
“她竟然跑了?”宗辰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冷冷的掃過帥帳中眾人。
眾人雖大多是武將,但很少見宗辰如此生氣,都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出。
宗辰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幾口氣坐在椅子上道:“你們先下去吧,各自整頓好自己的士兵。”
“是。”眾位將軍雖心中有所疑慮,但也不敢說什麼,紛紛退下了。
軍師看了看宗辰,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張口。盡管他希望宗辰不再見到那小兄弟,但憑借他在軍中呆了大半輩子的經曆,他覺得那小兄弟不像是自己逃走的。這話要不要對宗辰說,他猶豫著,最後也沒有開口。隻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絕不能讓殿下冒這個險。
宗辰覺得自己真的是要被氣死了,手中握著的那塊從驚鴻那搶來的玉佩幾乎要被捏碎。
“朔月閣,閣主。”他咬牙切齒的念著:“怪不得啊,怪不得。”隨即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句,命人送出去了。
“這仗打完,一定找你算賬。”宗辰說著,又拿起那塊玉佩對著陽光看了看。
月韻和琪兒拿到宗辰密信的時候都不由得一驚,看到內容之後便更為吃驚了。宗辰竟然讓她們回去!
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二人這樣想著,卻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這兩天夏隱沒有給他們任何消息,永方城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她們隻能聽從宗辰的安排,按兵不動。
“若伶,挽玉。”宗辰打量著二人,讓二人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
“在。”二人齊聲說道:“不知太子殿下找我二人前來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宗辰笑著道:“隻是想找你們聊聊。”
二人對視一眼,可看到對方眼中也全是不解時,便轉過了頭。
“你們不用緊張,本宮不會比你們尊主更恐怖的。”宗辰依舊是笑著,可讓人卻不由得感覺到冷。
“本宮雖然與你們尊主相識很久,但本宮對朔月閣的事情並不了解。”宗辰說到這,看了看二人,繼續說道:“比如他對你們的懲罰。”
二人依舊一頭霧水,心中已是有了幾絲隱隱的不安,卻仍是猜不出宗辰是想說什麼,便安靜的繼續聽著。
“你們和子落的關係很好吧。”宗辰勾起唇角,笑中含冷的細細看著她們。
“是。”提起驚鴻,二人似是有些明白宗辰的意思了,但為不打草驚蛇,二人還是不動聲色。
“如果她的任務沒有完成,回去是不是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
二人心中具是一驚,自己此次出來隻是輔佐宗辰打仗,沒有什麼完不完成任務的,但是驚鴻……二人再次對視,恐怕是宗辰懷疑驚鴻的身份了。
“是。”二人回答道。
“你們是她的朋友,如果有機會可以幫她免受懲罰,你們願不願意幫助她?”宗辰盯著二人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們心底的那一點想法。
月韻剛要開口,琪兒搶先道:“子落若是沒有完成她的任務,我們幫她便是越職,這種事情沒有人會做。”
月韻聽聞暗想若是宗辰真的發現了驚鴻的身份,大不了回去,想必夏隱也會護著她的。便道:“任何人沒有完成任務,受罰都是應該的,若是都有旁人幫助,朔月閣豈不亂套了。”
“哦?”宗辰挑挑眉,在二人臉上打量了一圈,笑道:“好,不愧是朔月閣的殺手,竟是如此的恪守閣中規矩。但是,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宗辰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名士兵突然闖了進來。
“殿下,明理的戰書。”說著將一封信雙手奉上。
“明理?”宗辰皺了皺眉,打開了信,快速地掃了幾眼,臉上變了變,說道:“召集眾位將軍。”
那士兵領命出去,很快眾位將軍全部到齊。宗辰對月韻、琪兒道:“子落的事稍後再說,你們先說一下這幾天明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