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宇想了想,走到桌前將已經寫好的上報宗辰失蹤的公文燒了,便走進內層。看著二人的臉色終於不像剛剛回來時的那般蒼白,也鬆了口氣。
正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看到葉煜城帶回來的包袱開了一個角,露出了一抹紅色。他本不想去窺探別人的東西,可那東西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之物。想起之前軍醫的話,他暗自猜測是不是會是軍醫口中所言那使傷口快速愈合的藥物,便將其拿了出來,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這是朔月閣的東西!
宗宇雖從未見過朔月閣的人,但在江湖中遊曆時關於朔月閣的事情卻也聽到過不少,他知道朔月閣的藥在閣中流傳時大多都是裝在一些十分精致的小瓷瓶中,這些瓷瓶特征明顯,一看便知是朔月閣的東西,隻是各種不同的藥物所裝的瓷瓶不同,這具體的他便不清楚了。
他想了想便小心的打開輕嗅一下,他隻是粗通藥理,這一嗅也不過隻能聞出其中幾味藥材,但就這幾味藥材也大多是治傷用的。
難道這件事真的朔月閣做的?可他們先派人來殺自己,後又在宗辰和葉煜城危急之刻救了他們,這到底是何意圖?
平靜的一夜過去,又是新的一日。
宗辰很早便醒了過來,氣血恢複了些身上的痛感便馬上恢複了感知,傷口的疼痛讓他難以再繼續睡下去。不過看天已經蒙蒙亮,自己也該起身到外麵去看看,畢竟這幾日不在,也不知營中狀況如何。
沒想到隻一動,身上的每一道傷口便幾乎同時的劇痛起來,根本難以起身。
他心道不好,以自己這個樣子若是不能出去好好地出現在中將兵麵前,恐怕會讓軍心大亂,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躺了一會,身上的痛減輕了許多,可依舊不能動彈。他以前受過的傷很多,但幾乎沒有這麼重的,何況這次情況也不明朗,他沒有太多時間來養傷。
而且這次連夏隱都親自出手了,恐怕事情非同小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布置些什麼別的。
不過想到夏隱,他倒是想起了他留下的那一包藥,即使不喜歡夏隱幫自己,尤其是在戰場上幫自己,也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能有讓身上的傷快點好起來的藥,為什麼還不用?
想到這,他便轉過頭去尋找那個包袱。
他知道那包袱是葉煜城拿回來的,一看果然在他身邊,便掙紮著起身去拿,可僅僅是坐起來,便痛得他滿頭大汗。
休息了一下,他便又掙紮著走下塌去。這兩個動作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再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宗宇和葉煜城,還是不要叫醒他們了,站在地上休息了一會,便咬咬牙向前走去。
這僅僅十幾步路的路程,甚至比昨日翻過的那座山還要艱難。
終於走到了,他打開包袱便去找治傷的藥。對於朔月閣的這種小瓷瓶的種類,他大致知道治傷的藥用的是那種。
可這包袱裏的藥看上去幾乎全是治傷的,他也就不知道該用那種才是了。想了一下,決定從裏麵隨便拿出幾種來用,反正這裏麵沒有毒藥,也不會出什麼大錯。
“哥,你怎麼起來了?”他拿好藥將包袱包好後剛要放回去,便聽見宗宇的聲音,嚇了他一跳,手一軟差點把包袱扔了。
“你傷的那麼重,怎麼還起來亂走。”宗宇從榻上起來,扶住了他,看到他手上的包袱不禁心生疑惑,但看宗辰滿頭大汗的,又擔心他的傷。
“快回去躺著。”宗辰剛要說一句沒事,扯動身上的傷口又劇烈的痛了起來,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隻得任由宗宇將他扶到塌上躺好。
宗宇坐到塌邊,將那包袱放到一邊問道:“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這是救我們的人留下的藥,想必可以治我的傷。”
“可這是朔月閣的東西。”
“朔月閣的東西又如何,反正那人救我們的時候也用了這些藥,用都用過了,還怕什麼?”
“倒不是因為這是朔月閣的東西,朔月閣若能幫我們自然是好,可我們不僅從未和朔月閣打過交道,這次我也實在看不出朔月閣究竟是何用意。”
“朔月閣的人救了我們,自然算是幫我們一把,又什麼看不懂的?”宗辰心中明了的很,自然相信朔月閣是他們這一邊的,隻道宗宇是因為不了解才心生懷疑。
“你知道那日死在帳中的是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