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驚鴻聽到這話,竟然笑了,道:“我從七歲以後,就沒在正軌上生活過幾日。這次即使回去,也不一定能過上什麼正常的生活。”
“這次便是了,不過……”夏隱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再開口已是另一件事:“若伶的事,你要反悔嗎?”
“師兄,我隻是覺得沒必要那麼做,我不想傷害她。”
“那個條件,你也不想要了嗎?”夏隱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
“當然想要。”驚鴻低下頭,又想開口說什麼,便被打斷了。
“想得到什麼都是有代價的。”其實方法真的很多,甚至沒必要與月韻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但是,楚月昀這個人,不能讓她留在驚鴻身邊。
“師兄!”驚鴻還想求情。
“你要我做的事,我會做好,你隻要做好你該做的,回到南陵後,安心的在殿下身邊做你的太子妃,一切全部可以回到它該走的路上。”
“師兄真的可以做到嗎?”我又可以做到嗎?
夏隱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來看著她。看著他波瀾不驚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睛,驚鴻忽然笑了笑,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她忽然明白了。
與他認識的久了,他身上那被神話了的光環也漸漸退去了,仿佛他與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可她卻忘了,夏隱終歸是夏隱,永遠是那個神一般的夏隱,從未改變過。
“也好,我,會做好的。”驚鴻終於還是妥協了,傷害月韻。不過或許月韻已經認出她了,一直不說出來,是在配合自己演這場戲。
驚鴻想著許多種不切實際的可能來說服自己,讓自己心安。可終歸,這次是她對不起月韻,這種愧疚隻能以後彌補了。
驚鴻一路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調整好心緒去演那場戲,在丞相府門口轉了幾圈,也不想就這樣去見月韻,便腳步一轉,向後門而去了。
而這一幕,全被躲在角落想要探出那後院真實情況的月韻看在眼裏。
月韻在今日驚鴻出門之後,便偷偷出來想去他們口中所說的後院去,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可在丞相府的外圍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看見什麼門。這讓她有些疑惑了,難不成真如驚鴻所言,那個後門早就封了。
正值疑惑之時,驚鴻卻忽然出現。她匆忙躲避起來,驚鴻像是在想著什麼事,也沒有發現她。她便悄悄跟著驚鴻,卻見她繞過丞相府的外牆,走到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原本月韻還疑惑她為何停在那個地方,可細細一看才發現那竟是一道門,設計的極為巧妙,幾乎與旁邊的牆融為一體,粗看之下是絕不會發現的。
門很快便開了一道門,驚鴻很快進去,那門便又關上了。
月韻的心頓時一涼,原來確實是驚鴻在騙她,丞相府的後門分明是可以進的,而且驚鴻這般便進去了,那地方定然不是她口中所言的陰煞之地。
那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她為什麼要騙自己?
月韻忽然感覺很難過,她就那樣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扇門,看了很久,直到驚鴻出來。她的神情舒暢了許多,可月韻的心中卻更加壓抑了,她一定要想辦法進去探個究竟。
月韻想著之前看到商叔給那位姑娘一塊玉牌,想必是有玉牌便可以進去,一定要想辦法拿到玉牌。
她正想著,之前在丞相府見著的那位姑娘竟又出現了,與還未走遠的驚鴻正好遇上。
“你怎麼還在外麵?”驚鴻見著那位姑娘眉頭頓時一皺,不用想也知道這定然是夏隱安排的。
她一早便感覺到月韻就在不遠處看著她,月韻的武功比不得這些朔月閣的老人,自己都能發現,其他人定然早已發現了,又演上這一出。罷了,遲早是要做的,不如早些了結。
“我是在等相爺啊,想看相爺一眼再去。”那位姑娘邊說邊搖著驚鴻的袖子,衣服撒嬌的模樣。
“現在見著了。”驚鴻溫柔的一笑道:“本相送你過去。”
月韻從未見過驚鴻這種笑容,雖美卻含著極大地的危險,但又容易令人深陷其中,如同極毒的美酒,一滴便能毫不留情置人於死地。
驚鴻拉著那位姑娘又回到了那個地方,在開門的一瞬間,月韻看到裏麵好像真的與商叔說的一般,景致極佳。
她控製不住的後退了幾步,也不知踩到了什麼,響聲驚動了旁邊臥著的一隻貓,“喵”的一聲逃走,這才讓驚鴻“發現”了月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