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們做的是大事,有些不能告訴我也是正常的。”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那麼久。”驚鴻從身後的隨從手中拿出畫卷,展開道:“我不管你這次為什麼忽然想起對宗辰說這件事,但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再提那時候的事了。”
月韻看了一眼那畫,那正是她在隱國的丞相府時為驚鴻畫的那張畫,是後來莫玄清的那一張。
“我和莫玄清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這畫還是還給你。”說著,將畫卷好也放在月韻手上。
“我先走了,迷藥我改日送來。”驚鴻說著,便離開了。
驚鴻回到東宮的時候,宗辰已經回來了,這次倒是一反常態的是宗辰主動迎了上來。
“你去哪了?”
“我去看月韻了。”驚鴻找了個地方坐下,便開始把從月韻那裏拿的毒藥全部擺在桌子上。
“這是,朔月閣的藥?”宗辰對於那些小瓷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都是從韻美人那裏拿的?”
“是啊,她竟然有這麼多毒藥,也不像是隨便拿的,快的慢的,弱的烈的都有,應該是仔細挑選過的。”
“你是怎麼找到這些東西的?”宗辰隨便拿起一個打開看了看,便被驚鴻搶了過來。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驚鴻說完,見宗辰忽然一臉不爽的正要開口,便搶先道:“這件事與我沒有關係。你還記得泊兒中毒之事吧,他中的毒是朔月閣的毒,別的地方絕對不會有。”
“所以你懷疑是韻美人?”
“按理說我不該懷疑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朔月閣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去害我哥,而且此時牽連到你,我相信不是朔月閣所為。而月韻她喜歡,師兄,所以一直待在閣中,不願意離開,可半年多前她忽然下山,從那時起就再也沒有回去,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總的想來,隻有她最有可能做這件事。”
“可是她又有什麼理由做這些事?”宗辰把玩著一瓶藥問道。
“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我才不敢肯定是她。”驚鴻看著宗辰手上拿的那瓶藥,忽然道:“有一件事,我告訴你了,你先不要說出去。”
見宗辰點頭,才繼續道:“你手上拿的那瓶叫做“褰裳”,你猜它是什麼樣的藥?”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豈無他人。”宗辰背了兩句,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這不會是……”
“對,這是催情藥,而且是很烈的催情藥。”驚鴻把那瓶藥拿過來道:“這種藥在朔月閣幾乎用不到,何況是這麼烈的,有一些大多也都在深藏藥閣,不輕易拿出來的。”
“這也是從韻美人那裏找到的?”宗辰皺了皺眉,宮中的妃子用這種藥並不稀奇,但像驚鴻所言,這事好像就不那麼簡單了。
“我想她是因為不懂這些東西,隻是單純的以為朔月閣的藥好用,所以才這麼做。”
聽她這話,宗辰卻沉默了一會道:“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感覺她有些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有,之前有幾次我見到她和二皇兄一起走,可能和這件事有聯係。”
“表哥?”驚鴻從知道她曾經刺殺過宗澈之後,心中就一直不安。月韻幾乎知道他所有的事,他們若是真有什麼關係,這可就麻煩了。
宗辰沒注意到驚鴻走神,一邊回想一邊道:“昨日我真不該聽她的,明知道她是有意挑撥,還是忍不住。”
驚鴻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確實是我有事情沒告訴你,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其實如果真的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也可以不告訴我。”宗辰回握住了驚鴻的手,把她的手牢牢地包在手心:“反正我都裝大度那麼久了,繼續裝下去也沒有什麼。”
“原來你都是裝的!”驚鴻驚訝道。
“對啊,我都是裝的,你難道不知道?”宗辰挑眉一笑,趁她不注意從她手中拿過那瓶“褰裳”道:“如果以後再有這種事,我就給你下點這個。”
“你還我,那個不能亂用的。”驚鴻正要去搶,宗辰便將藥瓶舉高,她怎麼也夠不著,二人頓時打鬧起來,好不熱鬧。
兩日之後,皇上忽然病重。
這病來的毫無征兆,宮中太醫輪番問診,可沒有一個人能明明白白的說個清楚,具是支支吾吾不肯言明,自然也沒有開出什麼有效地藥來。
那班太醫在宗澈的逼問之下,才終於說出了實情:皇上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