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見錢豹回來了,忙將他拉到一旁,道:“你小聲些,不要吵了太子殿下。”
“他醒了?”錢豹頗有幾分不樂意,畢竟他們和宗辰非親非故的,他又是他們的滅國仇人,就算景昀再怎麼說他說未來的明君,是值得輔佐之人,他又看不出來,自然不信。
“你注意點,盡量不要靠近他的房間。”景昀說完便走了,隻留下錢豹一人極不滿意的對著他的背影皺眉。
稍晚一些時候,宗辰醒過來了,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藥,身上的傷感覺好了很多。但還是不能多動,他勉強坐起身來,靠著旁邊休息。想驚鴻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死訊,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宗澈和月韻是不是又下手對付她了。
隻坐了一會,景昀便走進來了,見他坐著,便將飯食端到他麵前。
宗辰的手有些顫抖的接過碗,喝了一口粥,問道:“景先生,你曾經說過要是依一位故人所言去京城,不知是做什麼?”
“故人之言便是要在下輔佐殿下。”
“不知那位故人,我可知道?”
景昀聽了,微垂下眼眸,沒有回答。
宗辰一見,便知他不便說,心中雖是有疑惑,便也不問,隻道:“想先生準備去京城時,我還是太子,先生會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可如今我落到這步田地,先生還願意輔佐我?”
“殿下是不是太子又有什麼關係,在下隻是要做自己該做的事。”
宗辰聽了心中十分欣喜,白白撿了這麼可用之才,叫他怎麼能不開心。
“既然這樣,景先生可願與我一同奪回南陵?”宗辰伸出手道。
“當然。”景昀也伸出手與宗辰握住。
宗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相信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但他就是覺得他是可相信之人,不過他所說的那位故人,卻是他的疑惑之處。但他又隱隱覺得那位故人是他認識的人,不知為何,便是覺得十甚擔心。
反正他的傷怕是還要養些時日,這段時間也可以好好謀劃些,既然天意讓他活下來,那些他失去的東西,他一定都要拿回來。
隨後的兩天,宗辰過得十分平靜,隻是躺在床上養傷,或者與景昀議論些事情,聊的越多,他便更認為景昀是他所需要的人。
這一日,宗辰覺得傷已經好了許多,便試著下了床,在屋中走了幾步,感覺仍是有些吃力。
緊閉的門窗縫隙中,幾絲陽光還是擠了進來,告訴屋內的人外麵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宗辰才走回床邊坐下,門外便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他心中頓時一驚,心道莫不是宗澈知道他沒死,又派人來追殺他了。
正想著,便聽到景昀喝了一聲:“錢豹,住手!”
“小景,這個人很可疑。”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會打起來?”
“在下不過是問這位兄弟是否見過一個發配之人經過,這位兄弟便與在下動起手來。”
這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宗辰聽了這幾句話,感覺似乎不是來殺他的,便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一個縫,向外看去,這一看,他頓時喜上眉梢,扶著旁邊的牆壁走到門邊,一把推開了門。
景昀和錢豹還在盤問這來者的身份,猛然聽見門開的聲音,都嚇了一跳。
宗辰笑著看著來者,喚了一聲:“宗宇!”
宗宇一見宗辰,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宗辰麵前,上前一把抱住了宗辰。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宗辰在他背後拍了兩下,便鬆開了他,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此事說來話長了,哥,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躲過二皇兄的追殺的?”
“是景先生救了我。”宗辰這是才想起還站在一邊的景昀和錢豹,忙向他們道:“景先生,這是我的弟弟,慕容宗宇。”
景昀走過來,對宗宇俯首行禮,道:“不知是王爺,多有得罪。”
“無妨,你們救了他,我要感謝你們才是。”
四人互相見了,也知是友不是敵。見宗辰站的有些久了,便先扶他回了房間。
宗宇講了他所知道的京城的事情,無非是些朝堂之事,宗澈會怎麼做,他們大概也早就料到了,宗辰也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宗宇。
“哥,你可有什麼打算?”宗宇問道。
“我現在走不了遠路,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去北方。”
“現在南陵新帝的登基沒有多久,尚且沒有對北方兩國這個麻煩下手,我們還有一些時間,殿下不如先在這裏養傷。”景昀是從北方過來的,對那邊的狀況自然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