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宗辰忽然改變了之前幾日小心謹慎慢行的做法,要盡快召集那兩支部隊,將人數盡數召回之後,便要加緊集合整合軍隊,盡快做好起兵的準備。
景昀不知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便向宗宇詢問,其實宗宇也不清楚,隻是半轉移性的說了進來南陵的局勢。
景昀自然是聰明人,聽出有些事情他們不想告訴他,便也不問,隻是心中難免有些不痛快,但還是仔細的想了,然後告訴他們可行,便領了命去做事了。
見景昀走了,宗宇看了看宗辰,不禁暗自皺眉,還未等他開口,宗辰便先問道:“你想知道朔月閣閣主和我的事?”
“你若實在不願說,我也可以不知道,但你不能讓景先生起疑。”這些日子以來,景昀在他們中間的作用很大,絕對是他們需要的人才,可他畢竟不如他們二人這親兄弟一般親密,且絕無二心,今日之事難免會讓景昀感覺他們兄弟二人仍然不信任他,讓他心中不快,宗宇這才勸道。
“那是自然,這件事我會把他想知道的都告訴他。”宗辰看著他笑了笑道:“關於那個人,雖然時機未到,但告訴你也不妨事。”
宗辰說著,從一旁取出了一個靈位,上麵卻是沒有一個字。他把那靈位恭敬擺好,暗歎了一口氣才對宗宇道:“我認識他是在鴻兒去北方之後,那時我才八歲,剛剛開始想辦法變強,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隻要稍稍出一點風頭,馬上就會有很多人想要害我。他就是在我被別人害的差點就死了的時候救了我一命。其實他隻比我大一歲,卻比我強太多了。”
“他為什麼會救你?”宗宇常年四處遊曆,自然聽聞不少關於夏隱的事情,卻隻道這人十分神秘,其他的也不甚清楚。
“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為的是我嫡長子的身份,但他對我很有用,我們各取所需,誰也不虧。”宗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那空白的靈位,雙眸也有些失神。
“你們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宗宇有些想不明白,據他所了解的,他不認為江湖上一個神秘的殺手會和當朝太子互相利用。難不成是宗辰應用夏隱殺掉政敵,而夏隱是靠宗辰庇護的。
“也是,也不是。”宗辰晃了晃頭:“他教了我很多東西,政治軍事、武功甚至琴棋書畫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一部分是他教出來的。”說著,他抬起頭看了看宗宇,知道他定然是一頭霧水,便道:“你從前肯定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雖然聽起來不太可信,但大多都是真的。他接近我是想利用太子的身份,所以他就一定要先把我扶上太子寶座,因此他不惜用了七八年的時間把我培養成了一個合格的太子。”
“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不重要,因為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宗辰低了頭,掩住了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惋惜。
“你知道他要做什麼?”宗宇聽著這些話,仍舊是想不明白。
“知道,是有可能毀掉南陵的事情。”宗辰抬起頭,看了宗宇一眼,忽然笑了一下道:“很奇怪吧,我可是南陵的太子,未來的皇帝,怎麼會去保護這樣一個人?”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接近你是想毀掉南陵,你知道這件事,但沒有管他,任他做他想做的事,但是最後他也沒有做,這個人,身份很特殊的吧?”宗宇的眼睛掃過那塊空白的靈位,問道:“與前朝有關吧?”
宗辰有些驚訝的看著宗宇,隨後無奈的搖搖頭:“你就是太聰明了。”
宗宇卻搖搖頭道:“不是我猜的,我大概見過他。”說完,他讓宗辰先等一下,轉身出了門,很快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把琴。
他小心將琴擺好,伸手撥出了幾個音,對宗辰道:“我此次出門遊曆之時,曾經遇到過一個人,一眼看去便不像是世間能有。我見他時,他正在一個染了瘟疫的村子裏贈醫施藥,一個小孩用髒兮兮的小手拉著他素白的衣擺,印上了一個明顯的手印,他卻沒有一絲不耐煩,還細心的給孩子喂了藥。”宗宇伸手撫了撫琴,伸手又撥了幾個音。
“他是世間少有的奇才,我自負謀略,也隻與他在伯仲之間,其餘的便是比不過了。我在那村子裏停留幾日,直到他治好了瘟疫。”宗宇說到這,手指忽然停了下來,道:“他對我講了一些事情,他說他是前朝之人,在很小的時候被另一些人強迫著去複國,一來許多年,那些人漸漸不在了,複不複國也變成了他一個人的事,他沒什麼興趣要這個國家,所以就回到了一個清淨的地方,本來打算不過問世事的,卻因為一個人,不能將一切都放下。”他頓了頓,抬眼看著宗辰的眼睛道:“還有,他說他之前做那些複國之事,雖是為了複國,但結果卻也不壞,隻是以後的事對於那些他曾經看重的人來說還很難,他也很想再做些什麼,但他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