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月韻覺得見到驚鴻就像是一場夢,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但她仍然聽了驚鴻的話,帶宗澈去了小院。
院中多了很多人,可仔細看去,卻又都是從前見過的侍女與侍從,原來這裏一直都是有這麼多人嗎。
二人一同向裏麵走去,本想驚鴻此時已經裝殮好,躺在棺材裏了,可一進小院,卻見驚鴻好端端的坐在那裏。一襲白衣,仍舊以麵紗蒙麵。正煮著一壺茶,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令人舒暢,已經有幾縷茶香飄散出來,本事沁人心脾的茶香,可被二人卻隻感覺這是催命的毒氣,隻要多聞幾口,便會立即身亡。
“葉驚鴻?”宗澈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過一會還有事情,你們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吧。”
“你是人是鬼?”宗澈不敢上前,遠遠地一邊打量著她問道。
“鬼也沒有在白天出來的。”驚鴻隨意的說道,卻叫宗澈比見了鬼更恐懼。
“你怎麼還活著,你不是……”宗澈壯著膽子上前,看到她是有影子的,卻是臉都變了。
“不是被你殺了嗎,對吧?”驚鴻看著他問道,見他們不敢過來,便道:你們且過來,我再為你們細細講述此事。“
宗澈看著驚鴻,心頭不免有些恐懼,但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咬著牙拉著月韻走到了驚鴻麵前坐下。
“你沒病?”
“前段日子我身子確實不太好,不過現在已經痊愈。”驚鴻給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道:“你們想問什麼盡管問,我定然知無不言。”
宗澈看著眼前好端端的驚鴻,手中握著的杯子幾乎都要被捏碎,眉眼間全是陰鬱,沉得嚇人,卻一個字也不說。
月韻也知道自己被騙了,才有的一點傷感和不忍便蕩然無存,可想要開口問她,卻不知要從何處聞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驚鴻見二人都隻是狠狠的盯著自己,卻不說話,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從頭說起。”說著,悠然的品了一口茶道:“事情要從要從我武功盡廢開始。那時我確實受了重傷,隻不過沒有到筋脈盡斷那麼嚴重,不過我大半的筋脈都堵塞了,不能使用內力,從脈象上看,卻是很像筋脈盡斷。反正是這麼診斷的,我也便這樣裝下去。”
“後來你就一直裝下去了?”宗澈咬牙切齒的問道。
“並不全是裝的,畢竟那傷不輕,我足足休養了大半年才痊愈。”
“你現在好了?”
驚鴻點點頭,倒了杯中的茶,倒了些茶葉,便又開始煮起第二壺。
“你為什麼裝病?”月韻開口問道。
“我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若是一開始你們便知道實情,我的傷怕是到現在都好不了。”
宗澈怒不可遏,起身摔了茶杯,指著驚鴻道:“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之前可能還是怕的,不過現在我既然敢說,便是不怕的。”驚鴻歎息一聲,似乎是在惋惜那個碎了的茶杯。
“朕現在殺不了你?”宗澈整張臉都黑了,眸中沉的黑不見底,像是要滴出墨一般,一拍桌子,喊道:“來人,把她給朕殺了!”
小院中沒有一個人動,宗澈帶來的侍衛聞言便拔出了刀,向驚鴻走來,忽然銀光一閃,眾人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侍衛手上的刀“劈啪”一陣,盡數掉落在地。
宗澈怒氣更甚,一步便跨到驚鴻麵前,準備親手殺了她。月韻看到那銀光,卻是一下子變了臉色,她在這才恍然想起,驚鴻若是沒有全身筋脈盡斷,那武功也就沒有廢,如果是這樣,她未必是驚鴻的對手。
驚鴻伸手扣住了宗澈的脈門,道:“你現在是殺不了我的,不要白費力氣了。”頓了頓又道:“一會要發生一件事情,你還是留些力氣的好。”
“什麼事,還有比殺了你更重要的嗎?”宗澈咬著牙想要掙脫驚鴻的桎梏,可用盡全身力氣卻都無濟於事,手上的青筋都爆起了。
驚鴻看向一旁的侍衛,問道:“九月,如何了?”
“尊主,他們已經進宮了。”
驚鴻點點頭,對宗澈道:“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宗辰已經收了這座皇宮。”
“你說什麼!”宗澈一句話還未說完,一口鮮血便噴湧而出。
驚鴻見狀,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對宗澈道:“宗辰不想殺很多人,我自然要幫他。所以請二位過來喝茶,本來是想讓你們放鬆一下,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