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從黑暗中喚醒,我翻身做成防禦姿態下意識摸出枕頭下的槍,準備麵對突然的襲擊。半響,我才苦笑著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兒,看著書桌台上放置著的手機臉上一陣無奈,自從卓淩被識破身份莫名其妙死後,我就變得敏感起來,每夜非枕住武器才能睡著,這樣才感覺有安全性。我翻翻表七點一刻接通電話,五哥那豪邁的大嗓門傳來:“阿棟雜這麼長時間,難道你正在床上和娘們在遊龍戲水。嘿,今晚可聽說你要辦大事,你小子可別被榨幹成軟腳蝦。”
五哥原名伍鐵軍聽說是名退役軍人在緬甸一帶極有名氣,退休後靠做火器軍間商獲利,在道上輩分極高,我曾問過他有沒有想過退出這圈子,用他的話說他一沒文憑二沒技術除了對火器熟悉外,做正道生意恐怕還真能餓死他。
我搶斷五哥的話道:“五哥我像是那樣的人嗎?家夥準備好沒,聽說肥龍也向您買了不少好東西?”五哥笑道:“你小子辦正事倒也不糊塗,“火棍”你隨時可以來拿,至於肥龍是否向我買火器,這可是商業機密,我可不能告訴你。”
閑聊片刻,我掛斷電話掏出一根香煙吞吐起來,圈圈煙霧從我嘴角呼出。我叫張世棟,“信義社”一堂口負責人,在江湖上頗有地位。另外我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警察臥底,也就是道上人俗稱的二五仔。
作為“信義社”僅剩的兩名臥底,卓淩一死我便成為警部唯一的希望,破獲“信義社”這社會毒瘤,還市民一片郎朗天空,讓公正信義永存,這是五年前我們五人決定接受臥底任務時的宣誓,五年過去了,我親眼看著他們五人一個個死去,公正信義的道路仿佛永無止盡,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便會死去,我更仿偟的是如果被社團的兄弟們知道我是內鬼會如何?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五年點點滴滴的相處,讓我時常自嘲我和他們到底有什麼區別,一起喝酒搶地盤販白粉一起出生入死,我現在還清晰記得東峰為我不惜命擋的一刀。
“叮鈴..”
我撥開手機一封短信【十二點老地方見】,我吐出煙頭刪除短信自嘲道:“現在條-子的鼻子比狗還靈,這批貨昨晚才到倉庫,這麼快可被發現端倪了。”躍起身,我脫掉衣服朝洗手間走去,月光透過玻璃窗依稀可以看清我身上數道長長的疤痕,道上兄弟們都以此為榮,這是男人的象征。
尖沙咀街頭,百十個光著膀子抽著煙提著酒瓶持著鋼棍砍刀的漢子們鬧吵著,千奇百怪的髒話吞吐而出,嘈雜洪亂的吵鬧聲像是菜市場菜販吆喝般,濃烈的酒精味嗆的人直暈厥,來往的行人看到這群流裏流氣的團夥趕緊離開,生怕被這夥人盯上。
“大哥,兄弟們都來齊了,棟哥什麼時候到啊?”一染著紅發帶著大耳釘賊眉鼠眼的小子,提著鐵棍來到今夜辦事人魏東峰麵前小心翼翼問道。
魏東峰微胖一臉橫肉,鼻梁處貼著一指甲蓋長的刀疤,叼著香煙一臉舒坦,笑罵道:“棟哥準備“火棍”去了,今晚老子非宰了肥龍不可,完事後我請兄弟們去紅顏坊好好犒勞大家,聽說紅顏坊又來了一批新貨,保證讓兄弟們痛快。今晚都下死勁給我幹,棟哥發話了誰宰了肥龍,獎勵五十萬,誰要敢給老子拖後腿,蚊子的下場你們看到了。”
眾人寒顫蚊子原名斌文豪,前幾天跟肥龍火拚搶一批貨,這斯怕死竟然跑了,害得魏哥身上又多了道疤,魏哥找到蚊子當天夜裏便當著眾兄弟的麵,砍了蚊子的右手,那殷紅的血絲淒慘的叫聲現在還讓人記憶猶新,因失血過多這家夥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那。當下眾人趕緊大拍馬屁,魏棟峰滿意的點點頭,轉話題和眾人談論起紅顏坊這批新來的女人如何水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