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本台特別報道…”
“昨晚零點時分,位於元朗西街一肥皂加工廠,發生嚴重爆炸事件,造成沿街十五人受傷,目前沒有人員死亡,這也是近一年來發生的最大爆炸事件,警方已跟進調查,接下來我們轉播警方發言人林澤先生對此案召開的新聞發布會…”
“啪啦。”
白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板上,精致的茶杯四分五裂。費斌龍陰著臉,盯著梨木桌上的電視機,心底泛起陣陣怒火,敢給老虎捋胡須,活膩味了,自從他擔任信義社龍頭,這是頭一次,頭一次竟有人敢把注意打在他身上,該死,貨倉的存貨本就不多,市場已被其它社團侵占了不少,本來還指望這批新貨來挽回市場份額,關鍵時刻竟發生這種事,毒倉的位置隻有自己和幾位主事人知道,難道有內鬼,到底是誰?難道是阿豹…
端坐在兩旁的幾位主事人都是麵麵相覷,發生這種事,第一猜想肯定是內鬼,倉庫向來隱秘,數年來從沒出過事,這次竟然被人端掉一千萬的貨,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幾個老奸巨猾的東西,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得失。坐在費斌龍下首的一個光頭大漢,臉色也甚是難看,自己的頭號打手肥龍被阿龍的人幹掉,元氣大傷,還不待他發難,毒倉竟然被端掉,禍事接踵而至,讓他一陣頭痛,要知道這批貨他占的份額僅次於費斌龍。
“龍哥,會不會是其它社團人做的?”韓彪小心翼翼道。他是費斌龍的親信,毒倉向來由他管理,這次出現這麼大的紕漏,他心裏也是喘喘不安,信義社表麵和睦,暗地裏爭權奪利可是常事,再說他和阿豹一向不對頭,生怕阿豹借機發難。
“其它社團的人怎麼會知道倉庫的位置,不會是有人故意泄密吧!”坐在費斌龍下首的冷喪陰聲怪氣道。
“喪狗,你他媽什麼意思,聽你的意思是懷疑老子啊?老子還懷疑是你狗日的泄的密,聽說你最近跟“三聯社”走的挺近啊?”韓彪像是被踩了尾巴老虎,對著冷喪嘶吼起來。
冷喪撇著嘴冷笑:“做賊心虛不打自招,我看你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你幹的。”
韓彪站起身指著冷喪:“你他媽的…”
林豹冷聲道:“阿彪,發這麼大火幹嘛?倉庫一向由你管理,這次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丟了一千萬,你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不然…家有家法,幫有幫規,無規矩不成方圓,龍哥,小輩們都在盯著我們,如果我們不以身作則,恐怕難以服眾啊!”
“你…”韓彪鐵青著臉,他還真沒膽氣跟林豹翻臉,在場除了費斌龍能穩穩壓林豹一頭,別人就算有心幫他,恐怕也沒那個能耐。
一看這情形,另外兩個主事人彭謙光和程豪趕緊當起了和事老,相勸起來,韓彪冷著臉,一言不發坐下。
費斌龍對眾人的表現了然於胸,其實他一直懷疑是林豹泄的密,自這兩年林豹的生意越做越好勢力也越來越大,野心自然膨脹了起來,想要取而代之做龍頭,他心底清楚,兩人也是麵和心不合,小摩擦自然不斷,韓彪這次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肯定有人借機鬧事,會不會是林豹想用這招逼他讓位,不管如何韓彪他自然要保下來,就算壓製不住林豹,也要讓韓彪鉗住林豹的發展,想到這裏,他朝程豪使了個眼色。
程豪那還能不明白費斌龍的意思,飲了口茶潤潤喉嚨道:“其實這件事,責任也不能全怪阿彪,雖然阿彪管理著倉庫,但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們各自的人也經常出入倉庫取貨,具體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到底是誰出賣了社團,大家不能一言斷定,所以這件事須慎重,我們必須要查個清楚,到底是誰?敢跟我“信義社”過不去。”
林豹手指敲著梨木桌,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態。冷喪一向和林豹走的近,自然不會擅自發言,韓彪、彭謙光一向以費斌龍馬首是瞻,自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隻有程豪算是中立派,兩邊都不得罪,算是個老狐狸。按照林豹的想法,最好的結果自然是把韓彪整下去,但他心裏清楚隻要費斌龍一天沒倒或他有韓彪出賣兄弟的確切證據,不然很難扳倒韓彪,依他現在的勢力就算加上冷喪也不一定能幹過費斌龍,再說費斌龍坐了這麼多年龍頭,壓箱底的東西肯定會有,能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是蠢人,既然沒辦法達到目標,何必在這個問題上強按住不放,引起費斌龍的不滿,想到這裏,他點點頭:“程叔說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