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萬千,回過神來,我和他還是沒逃脫出困境,我疲憊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有,還是想想我們如何保住這條命吧。”雖然我傾向於信任,但現實告訴我,輕易相信一個人,往往會造成你的悲劇。
賴澤成聳聳肩表示無礙,他自己也清楚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回頭瞭了一眼,將後車鏡的反射景象盡收眼底,抿著嘴道:“保住性命,一味逃是絕對不行的,我們拚一把如何?”我讀懂了他的意思,我目瞪口呆,張口結舌道:“你真是個瘋子。”
賴澤成笑笑:“人生能有幾次瘋狂,瘋狂一次又何妨,你也是從刀口舔血過來的,你說那?”我愣了一愣,苦笑道:“陪你瘋一回,又何妨。再說,我還有選擇權嗎?”
“哈哈…好,讓我們瘋狂一回。”賴澤成說著踩刹車,轉彎駛出柏油馬路。馬路兩邊邊緣線外,簇擁著米長的雜草和野花,從車上瞭望不到盡頭,我想野草原後便是挺拔而起蔥蔥綠茂的小型森林。
輪胎不斷擠壓著野草,墨綠色的野草汁灑的擋風鏡到處都是,像是彌漫著一層綠漆,並且還夾雜著怪怪的異味,我和賴澤成的衣服上已被迸濺不少草汁水。車身顛簸的厲害,我想後麵追擊的人肯定要吃苦頭,我凝神掃視著周圍,說:“後麵那輛貨車應該不會追來,這種地方很容易翻車,就不知道他們來了幾人?”
賴澤成扭打方向盤險險躲開一灰白色頑石,接聲道:“估計會有五六人左右,這裏隱蔽性極強,他們的優勢也被大大縮減,到時候伺機而動,我們兩人存活下來的幾率高達六成。”賴澤成這話略帶軍事術語,我越發感覺此人不簡單,我將大大問號藏入心底,現在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先保住命再詢問一番。
果然如我所料,拉貨車沒追來,貨車上的人下車,然後坐上摩托車,八人四輛嶄新的摩托車俯衝而來,像是饑餓尋食的獵鷹,我們就是雪兔,肥嫩的身軀引誘著這群獵鷹緊追不放。
“媽的,該死。”賴澤成一拍方向盤,憤怒道。像是一頭被掠了胡須的東北虎。
我定睛看去,油箱的油恐已不支撐能讓我們逃出升天,看來,隻能拚命一搏,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我平心靜氣安撫下躁動的心,冷然道:“轉車頭,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賴澤成心領神會,我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他不再猶豫,帥氣的刹車然後轉過車頭,嗡鳴而去。
賴澤成倒像知道自己會有此麻煩,從拉杆旁抽出把漆黑的手槍,準備的挺足,我倒是被這一幕給驚住了,這家夥…
我扭動下僵硬的肌肉關節,讓肌肉放鬆有利於搏殺,等會兒肯定是場惡鬥,事先準備充足最好。我撥開彈夾,彈夾內還有兩發子彈,我共打出六發子彈命中一人,減少了一份麻煩。賴澤成遞給我一個彈夾,沉聲道:“等會棄車,想辦法幹掉他們。”我沉著點頭表示明白,生死,這是很一道簡單的選擇題。
騰騰的車身,顛簸的隻想躍起,數不清的野草被車身摧殘,甚至一兩隻撲閃著透明的翅膀采蜜的蜜蜂,被碰死在擋雨玻璃窗上,濃鬱的花香味,撲鼻而來。我已耳聞到摩托車發動機的“嗡鳴”聲,肉眼亦可見敵人的影蹤,襲殺我們的殺手自然也發覺我們的企圖,“砰砰”的沉悶聲極速衝來,我和賴澤成對視一眼,兩人俯身臥下,這是條筆直的線路,透出玻璃窗我們很容易掃視到敵人的一舉一動,這樣的操作肯定有難度,賴澤成的車技棒極了,極力穩定著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