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來計程車,我催促司機朝寧瑾家小區而去。
寧瑾家位於馬營街四十六號單元小區,依山而建,綠柳成蔭雖不奢華,但頗有一番寧雅之感,小區內高樓林立整齊潔淨,樓皮粉刷著青白色的漆色,加上綠柳的襯托映照,倒像是古時的授學書屋,很是雅致。寧瑾告訴我這單元房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唯一遺產,她父母在新西蘭一場車禍中喪生。
我曾詢問過她,夜裏她一個人害怕嗎?她沒接話茬,隻是緊緊摟住我的腰身,猶如白玉般的秀美臉頰緊貼在我的胸膛上,她說她喜歡聽到我心“砰砰”直跳的音律,這是單為她演湊的交響樂。
我很快便來到寧瑾家的小區,付完車錢,朝電梯口而去。
寧瑾的家在五零二室,不算高但也不低,有段時間我們兩人經常爬樓梯上下樓,我不知這是情人間的浪漫,還是她想多挽留我一會兒,她知道一旦送她回家,我便會離開,繼續去買醉夜生活。
電梯裏擠滿了人,我緊張兮兮護住胸口貼衣口袋內的手槍,以防別人無意觸摸到,我不敢大意,極力避免不應發生的麻煩,電梯層層升高,數字閃著紅燈。
“叮咚!”電梯升到五樓。
我順利來到五零二居室外,準備取鑰匙開門,寧瑾給我配了把鑰匙,防止她不在時,我也能進入屬於我們的“小樂園”,這是她起的名字,我一直很感冒這名稱,她起名那天,我甚至噴笑起來,被她的小粉拳狠狠捶了兩下,還被她的小虎牙賞賜了一口,現在胳臂上還留有牙印。
“叮叮…”口袋內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撥開手機“未知號碼”尋思一會兒,便接通電話,知道這電話的人並不多,“未知號碼”還真是第一次接到,難道是打錯了,我想。
“阿棟,我賴澤成,你最近不要露麵,趕緊找地方躲起來!有人已經盯上我們兩人,千萬不要聯絡“信義社”的人,不然你性命不保。”
賴澤成的話音傳來。
我膛目結舌片刻,隨即心底升起無限怒火,喝道:“賴澤成,你這該死的家夥,你綁架我上你的破欄板,到底想幹嘛?”這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出獄那天的襲殺賴澤成事先肯定有所了解,他絕口不提醒我,明顯是要拉我下水,襲擊他的人顯然以為我跟他是同夥,此刻,我跳進黃河也難洗清身上的汙漬。
賴澤成沉默半響,好一會道:“阿棟,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你安心躲上幾天,過些日子我會尋你,向你解釋清楚。”
“混蛋!”我滿腹怨氣掛線。
我五內俱焚,一張捕鯊的大網向我捕殺而來,而我隻能被動等待被網罩住,絲毫沒辦法,撕破網線逃逸而出。
取出鑰匙打開寧瑾家的屋門,我腦子亂成一團漿糊躺在沙發上沉思起來,揣測賴澤成的用意,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那?難道是卓淩留下的那份證據。
房屋很整潔,環視而去,一切物品都擺放的井井有條,給人感覺非常安逸舒服。
我甩出賴澤成植入我腦中的疑點,起身打開冰箱取出杯礦泉水,“咕隆咕隆”灌起來。失血過多使得我臉色異常蒼白無力,像是剛跑完馬拉鬆般,渾身力氣都已使盡,我大量灌水是為補充身體內的水分,延緩虛脫無力的狀態,居室內光線非常暗,我很不喜歡黑暗的環境,我走到窗戶前,拉開白色窗簾,夕陽西下,殘紅色的光線透過窗戶射進,還帶著淡淡的餘溫。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高處總能給人一種豪氣,我以鳥瞰的角度掃視而去,行人、汽車都縮小了幾倍有餘。突然,一副畫麵引起了我的警覺,小區內駛進幾輛白色麵包車,二十多個中年男人蜂擁而下,雖看不清楚這些人摸樣,但明眼人一看這群人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他們接耳嚼舌一番,便分成幾道人流氣勢洶洶衝進這座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