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蘇隻覺得身子陡然一輕,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直直地朝著洞口墜了下去,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看著方景天的身影朝著張桐滑過去的時候心裏還是痛不可抑。
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別的女人。
閉了眼,淩蘇覺著身體輕飄飄地,因為空洞裏空間狹窄,被緩衝的氣流一帶,倒真的像是飛在雲端,她想著這樣也好,也免得繼續在這世上受罪,隻是一想到醫院裏等著醫藥費續命的父親,又想起肚子裏還來不及到這世上走一遭的孩子,心間又湧起萬般的不甘。
可是不甘又怎麼樣呢?隻消片刻,自己這條命也就算走到頭了,對那方景天是愛是恨,是不舍是失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吧。
也不知道方景天在洞頂上喊了句什麼,隱約像是叫了自己的名字。洞裏邊兒攏音,那聲音回蕩著闖進了耳膜,到她耳邊的時候卻聽不清楚了。
是幻覺吧,他又怎麼會對一個仇人之女的死上心?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哪可能是他呢?淩蘇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困意襲來,鼻端充斥著嗆鼻的味道,她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說方景天一探身揪了張桐的衣領,使出渾身的本事硬是將她扯了回來,再回頭的時候正看見淩蘇跌進了洞口。
他顧不上查看張桐是否還有其它的傷處,可是等他奔到淩蘇墜落的地方的時候,隻看見黑黑的洞口像是巨獸的大嘴,猙獰地虛張著,像是要吞噬一切,也吞噬了他所有的力氣。
“淩蘇——”他的呐喊也無法宣泄他此刻的心酸與悲絕,那聲音在十幾秒之後才又從洞底回蕩上來,似乎透著濃濃的絕望。
其實這麼些年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對於淩蘇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之前隻覺得她那麼美好,像是一個精靈又像是一副古典的油畫,後來硬是用著各種手段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是愛是恨也已經分不清楚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洛奇,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方景天的眼中像是能噴出火來,就像是深山裏的一匹野狼,冷冰冰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洛奇也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一個激靈,隻是事已至此,早已不能回頭,隻聽他同樣冷了眼,就著方景天剛才的話頭說:“不過是幫三哥解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看來三哥對小七還算有心。”
方景天也再沒有了顧忌,起腳勾起腳邊的一截斷木,那段木頭被他的勁道帶著騰在了半空,又被他玄身飛起一腳,朝著洛奇的方向激射而去。
洛奇雖然渾身是膽,又是從小學習擒拿格鬥,動作還是慢了半拍,硬生生的被那段斷木砸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等他好不容易扶了一邊的護欄穩住了身形,隻覺得胸口一陣腥甜,“噗”地一聲嗆出一口血來。
“三哥真是菩薩心腸,對一個不相幹的人也是這麼地情深意重,看來我這個當弟弟的真是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了。”洛奇雖然受傷不輕,卻還是倔強地呈著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