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的心緒一震,剛毅的眉頭不由得一鬆,眼底顯露出一絲沮喪來,小時候他病弱得很,總是受同齡小孩兒的欺負,是方景天教會了他堅強,也是方景天讓他明白了什麼才是一個男子還該有的氣魄還有擔當。
往事如煙,一晃就是二十年,後來一起組建了雙城社,後來認識了更加豪氣衝天的昆侖,後來一切都變了,包括他以為永遠不會淡卻的兄弟情義……
他猛地端起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又將那高腳杯摜得粉碎,才衝著方景天的側影:“好,就為了三哥的這句話,這件事我也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一定會給三哥一個交代。”
方景天也倒出一杯酒來,卻隻湊在鼻端嗅了嗅,斜睨了眼洛奇的方向,冷冷地笑了笑:“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故意要挑撥離間,真正的凶手我自會去查,你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這枚戒指的主人。”
洛奇自然知道方景天這麼說的深意,這枚戒指牽涉了洛氏的核心,想要查探起來還真不太好辦,總不能號令那些個倚老賣老的元老們個個亮出戒指來以示清白,這麼一來倒真是有些棘手。
這麼想著,洛奇也顯得有些心煩意亂,無意間朝著對麵的幕牆瞥去,這一瞥,卻不由得“咦”了一聲。
方景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身後的幕牆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的女人。
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午夜了,孽海花這才算是開始風生水起了起來,各層大大小小檔次級別不盡相同的VIP裏,日複一日上演著千篇一律,卻讓人百嚐不厭的戲碼,而最為熱鬧的,卻是掩在地下不見天日的那處開放式舞池。
這裏魚龍混雜,這裏應有盡有,這裏不乏一線歌星的傾情駐唱,更不缺關萌那樣的三流模特的走秀熱舞。
這個時候關萌的腰肢扭得正歡,台下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搖曳的燈光閃爍著打在她身體最為性感火辣的部位上,更惹的那群狂熱的青年才俊們爭相吹捧。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上演,隻是方景天的目光始終都不在關萌的身上,而是一直盯著被人群掩在其中,艱難地被擠來搡去的另一個女人。
是淩蘇,消失了半個多月的淩蘇。
“她怎麼來了?”方景天的這句質問擺明了是衝著洛奇來的。
洛奇聳了聳肩,無辜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也想知道,她怎麼來了。”
方景天瞪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確定了他確實“無辜”才重新回過頭看著幕牆,可是那鏡頭一閃,淩蘇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就像她從醫院裏銷聲匿跡一樣,不留半點痕跡。
要不是洛奇的一雙眼睛也的的確確看到了,方景天幾乎會以為剛才的驚鴻一瞥會是自己的錯覺。
此刻的淩蘇好不容易挨到了角落裏,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按理說這種地方以她的身份是進不來的,因為該死的實名製,可是誰讓她就住在這棟樓裏麵呢?誰讓她意外地發現了洛奇專用電梯的密碼,直接就下來這裏了呢?
一切似乎都是巧合,可是誰又知道這不是有人暗中安排的呢?淩蘇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當有人傳來了便簽,說方景天就在孽海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這麼湊巧了,可是她卻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