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對方說完,淩蘇便打斷了他:“那個張局長,您看這裏是隔間也沒什麼人,局長有什麼話在這裏說就好。”
她當然知道張博偉的企圖,也明白他想帶自己去的是什麼地方,可是她不傻,她不會再為了一個秘密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張博偉顯然不太高興,抓著淩蘇的手緊了緊:“淩小姐這麼說可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當年你爸爸的確是自殺,案子已經結了。”
淩蘇知道他不會輕易開口,可是她既然敢坐在這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前幾天她特意央求洛奇帶她去一家分公司轉了轉,說是為了學習經驗,實際上則是為了打探這位張局長女婿的事。
那個人姓徐,在洛氏分公司的口碑並不好,半年來隻顧著吃喝玩樂毫無業績不說,最近還利用職務便利虧空了一筆公款,因為嶽父的關係,洛奇才吩咐下去暫不追究,可是要真追究起來,就算他的嶽父是局長也不能免了那寶貝女婿的幾年牢飯。
淩蘇的態度稍稍強硬,晃著透紅的酒杯不緊不慢地說:“聽說局長的女婿姓徐,最近不曉得因為什麼工作不太順利,不過您也知道我跟洛五爺關係還不錯,說不定能幫您說說呢。”
就這麼利用了洛奇,淩蘇總是覺得過意不去的,所以分公司回來之後她竟然第一次請他吃了個飯,雖然隻吃了洛奇從沒去過的路邊攤,可是那晚的洛奇看上去卻特別高興,淩蘇不願意往深處想,隻當他是因為從沒有過的體驗而感到新奇。
張博偉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那不爭氣地女婿要是坐了牢,女兒跟自己這輩子的名聲也就毀了,所以他再看淩蘇的時候,已經換了副表情。
“淩小姐果然是有備而來,可是關於你爸爸我隻能提醒你去找一支錄音筆,其他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張博偉飯也不吃,直接就離開了座位。
淩蘇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趕忙抓起包追了上去,由於恨天高的確有些礙事,沒跑出多遠直接跟一個服務生來了個親密接觸,然後腳脖子一歪,栽了下去。
大廳裏用餐的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淩蘇臉一紅,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步一跳地往外走,出了門被刺骨的寒風一吹,才想起來剛才走得匆忙,竟然忘了拿外套。
不曉得什麼時候,身後跟來了一個人,看著她站在門廊上淒涼背影,清冷的眸子又暗了幾分。他脫下了純色的呢子外套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挽了她的胳膊率先往夜幕裏走去。
淩蘇幾乎跟不上男人的腳步了,扭傷的腳踝辣辣地疼,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噠噠噠”地發出規律的聲響,然而她的動作一滯,竟然雪上加霜地又扭了一回。
方景天回頭,望著彎腰揉著腳踝的淩蘇,一抹心疼的色彩從他的臉上一勺而過,幾乎讓人以為產生了錯覺。
“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淩蘇扯下肩上的外套往旁邊一丟,勉強地走了幾步不禁“嘶”地輕呼了一聲。
方景天知道這女人源於骨子裏的倔強,隻淡定地跟在一旁:“你不接我的電話,就是為了來這裏陪那個老男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