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開新聞發布會，這是方圓正打算要做的事，經他這麼一說，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錯的離譜。
冷笑了一聲，淩蘇已經明白了過來：“我明白了，你這是在幫我。”
男人什麼也沒有再說，電話突然就掛了。淩蘇的手心全是虛汗，這一刻她才似乎窺到了冰山的一角，雖然不曉得這個男人最終的目的，卻已經算是領略了他的手段。
不費一兵一卒，不過就是找了個人代替自己談了場風月，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幫助方圓度過了危機，或許這樣的一個人，才真正的可怕。
桑榆推開門說：“淩蘇，記者發布會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打算訂在幾點？”
淩蘇從沉思裏抬起了頭，疲累的揉了揉額頭：“取消吧。”
桑榆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以為她是受的打擊太大自暴自棄了，走到她的身邊安慰著：“外麵怎麼說別介意，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實在不行，回去休息幾天。”
淩蘇知道她這是誤會了，心裏暖暖的，她實在慶幸，這種時候還能有人一直陪在身邊，不離不棄。
“我沒事，剛才聶良辰來過電話了，說良辰方麵不會發表聲明澄清。”淩蘇扯了扯嘴角，臉色因為睡眠不足顯得有些憔悴。
桑榆不太能理解她這麼說的意思，想了會兒似乎想出了點頭緒，所以不敢肯定地問：“聶良辰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
她沒有胡亂猜下去，淩蘇的腦門上滲著薄汗，隻見她猛地合上了電腦，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輕歎：“他這是在幫我。”
聽她這麼說，桑榆似乎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正想再問什麼，電話響了，淩蘇看了桑榆一眼才狐疑地接了起來。
桑榆不曉得電話那頭的是誰，更不知道對方都說了什麼，隻是看著淩蘇不斷變換著的臉色跟表情，她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
“怎麼了？”她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淩蘇喝光了杯子裏早已涼透了的水，又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才露出欣喜的目光：“是王行長，說我們新能源項目的貸款，批下來了。”
不光是王行長，僅僅一個上午，幾乎所有拒絕過淩蘇的行長的電話一個個接踵而至，所說的無非就一件事，以前被扼殺的貸款們，全部都奇跡般地“批下來了”。
淩蘇知道這些人都是看著良辰的麵子，聶良辰的這一默認，似乎給了方圓最有力的擔保，也是給了她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就是商場，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包括名譽跟地位。她再一次想起了方景天，若是有他在，方圓又何至於如此低聲下氣寄人籬下？可是即便他不在，她也不願意失了他的氣度還有風華。
可是那位聶良辰就像一個深藏不露的謎團，她越是想弄清，最後才發現卻越是迷糊，她猜不透那個男人這麼做的原因，更搞不清楚他必須要拿下南海度假村的目的，她看著手機裏聶良辰剛才打過來的那串並沒有公布的私人號碼，穩了穩情緒，回撥了過去。
“喂。”依舊是低沉地像是一潭池水的聲音。
淩蘇心裏不覺一熱，手裏的一支鉛筆幾乎要被她折斷，然而她卻隻是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