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瞬間就濕了，一隻手的掌心還緊緊的捏著兩張船票，莫回見她的肩在顫抖，安慰著說：“其實他對我們來說早就死了，現在這樣的局麵也正好讓我們進一步確認，你，看開一點兒。”
慕言點頭，擦幹了臉頰上的淚，回頭看著莫回又皺了眉：“既然當時陳江寧沒死，那方景天呢？他的屍體也一直沒有找到。”
當時的場麵再次浮現在莫回的腦海裏，他清楚地記得戳在方景天胸口的那一刀，那是心髒的位置，就算是神仙怕是也救不了他了，這麼想著，莫回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慕言見了也沒有覺得很高興，反而更加地顯得落寞，她再次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已經是深秋了，落葉撒了一地，滿是金黃。
“真是個懷念的季節啊”，她歎了一聲，才又淡淡地說，“去買一塊風水比較好的墓地，我想好好兒葬了他。”
康莊女老板被人綁架差點兒喪命的事情依舊不脛而走，雖然康莊公關部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阻止消息外泄，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報紙媒體上還是鋪天蓋地地傳揚了出來。
聶良辰並不喜歡看報紙，在他的世界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左右他的決斷，他也不關心任何其他的事。
他起得很早，跑完步又衝了個澡之後也才剛過了七點，智能電飯鍋裏小米粥已經熬好了，他又給自己烤了兩片全麥吐司。門鈴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門口監視屏上的畫麵，是景行。
“這麼早過來，又出了什麼事？”聶良辰一邊咬了一口麵包，一邊過去開了門。
景行一向冷靜，這次也似乎有些急了，一進門就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陳江寧出現了。”
聶良辰一口麵包來不及下咽，突然就回過了頭看他，沉默了幾秒才平靜地問：“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死。”說著目光一沉，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冷哼了一聲又問：“那他現在人呢？”
景行兩手耷拉在身旁，竟然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然後聳了聳肩說：“他的確沒那麼容易死，不過這一次，算是死透了。”
聶良辰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替景行也盛了一碗粥來讓他坐下一起吃，景行為了確定屍體的身份忙了大半夜，這時候還真的是餓了，端起粥來猛灌了一口，然後才發覺粥的溫度有點不適合這麼吃。
看著他吐不出又咽不下的表情，聶良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這麼多年，還是那麼冒失，不知道我怎麼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給你的。”
景行終於把粥囫圇咽了，也跟著笑：“這麼多年，工資沒見漲，不知道我怎麼還屁顛屁顛地給你跑腿的。”
兩人說著又同時大笑了起來，景行看著他，才好像看到了當年那麼一個豪情壯誌、渾身是膽的英朗少年。
“很少見你這麼笑了。”景行看上去很認真。
聶良辰突然就收起了滿臉的笑意，臉色又漸漸冷了起來：“是嗎？有人跟我說過我笑起來不好看。”
是誰這麼說過呢？他真的記得有誰真的說過，可是究竟是誰，他卻一直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