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淩蘇倒比桑榆先冷靜下來,定了定神繼續說,“張桐這麼做應該不會是要威脅我,因為沒有了方景天,我跟她之間已經沒有可以拿來爭搶的東西了。”
桑榆沉默,她知道淩蘇說的是對的,方景天就是她們的死穴,然而死穴都已經沒了,垂死掙紮還能有什麼意義呢?
“照你這麼說,她又是為什麼呢?”桑榆問。
淩蘇抬起了頭,目光幽深地看著遠方,其實這一種猜測她並不願意承認,可是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這麼一種可能了。咽了口唾沫,她說:“我想張桐是為了報複,她一直以為是我害死了景天。”
對方再次靜默,十幾秒之後才聽桑榆猶豫著說:“你,你是說,她甚至不會開條件,就這麼帶著念念消失?”
淩蘇沒有回答,她已經開始後怕這麼一種結果,沉思了片刻,她又說:“方叔已經知道了,他會全力查找張桐的去向,可是我不能單單依靠方家的力量,我不能什麼也不做。”
“你要做什麼?”桑榆連忙問她。
可是淩蘇已經下定了決心,隻拿著電話貼在耳邊,一個字也不說了。桑榆急了,緊接著說:“我知道你要去找慕言,可是那個女人是不會承認的。”
說完,桑榆等了一會兒,聽不到淩蘇的答複更加急切地在電話裏嚷:“淩蘇,淩蘇你先別急,我哥今天會來鳳城,這樣,我去機場等他,你現在就去找洛奇。”
也不知道淩蘇有沒有聽到,桑榆隻曉得她直接就掛了電話。去機場的路上她打了個電話給洛奇,很顯然,淩蘇並沒有去找他,等她再打電話給淩蘇的時候,已經打不通了。
“啊——”她狂躁地扔掉了手機,前麵就是機場高速了,可是就算到了機場,也是於事無補的,她清楚得很。
突然間她又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不該想起來卻自然而然出現在腦海裏的人。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桑榆不等對方說話,直接就說:“我要找聶良辰聽電話。”
男人並不知道這是誰的號碼,更不知道電話裏的女人怎麼會有自己的號碼,冷笑了一聲就要掛了,又聽電話裏的女人說:“你告訴聶良辰,淩蘇出事了,有人搶走了她的孩子。”
說完這句,桑榆又扔掉了手機,方向盤急轉,上了機場高速。
良辰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聶良辰也失掉了慣有的冷靜,整個人都緊張地弓著,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
“消息可靠嗎?”這是他聽了景行的話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
景行點頭:“我查過了,打電話來的是桑榆,應該不會假。”
聶良辰看似悠閑地敲著桌麵,眼瞼猛然一抬,看向了窗外廣袤的天空:“那淩蘇呢?”
景行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經被激怒了,隻是要是插手了這件事,他的身份一定會引起質疑,這在他們的計劃中可以說是致命的失誤,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決定要出手,又或者以什麼樣的方式出手。
“定位顯示淩蘇已經在去康莊的路上,我已經安排人去跟著了。”景行一邊說著,一邊試探地打量著他。
不妨聶良辰突然就轉過頭來與他對視,好像已經看透了他的想法,嘴角勾了勾說:“計劃提前,看來我真要會一會那位慕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