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之吻”,服務生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一說到自家的特色,顯得有些得意,“好多客人都是因為我們的咖啡慕名找來的,不過我們的‘罌粟之吻’是最受歡迎的。”
眼前的小姑娘讓慕言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然而十多年了,當年的青澀模樣早已成為了一段不堪回憶的歲月,誰又能想到當初仁德醫院的一個小護士,能成為而今康莊集團的女強人呢?
她有時候不明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到底真的是被逼無奈,還是隻是自己難以滿足的私欲,可是不管是因為了什麼,對她來說,都已經回不了頭了。
服務生見客人不說話,小聲地問她:“請問要不要給您來一杯我們的罌粟之吻呢?”
慕言回神,看著眼前漸漸熟悉的一切,自嘲地笑了一聲,說:“不用了,我其實不怎麼喝咖啡。不過我的朋友是從國外回來的,一會兒他過來的時候,給他來一杯吧。”
小姑娘高興地碰著點餐彩頁離開了,不一會兒門口的風鈴“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慕言扭頭看去,她以為自己看到了方景天。
多少次了,她就是坐在這裏的某一個地方,看著那個男人進來,然而第一眼之後,她才感覺到走來的這個男人,竟然真的有一種陌生的味道。
那是方景天沒有的味道。
“讓慕小姐等久了,真是抱歉。”聶良辰客套地打招呼。
都說法國人最懂得浪漫,慕言打量著眼前溫文爾雅,莊重得體的男人,心裏閃過的各種疑問竟然瞬間蕩然無存,她跟自己說,如果不是真的跟方景天無關,那就是這人太會演戲,因為從這個男人的身上,除了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她看不到哪一點還像過去的方景天。
她也禮貌地站了起來跟男人握手:“聶先生客氣,是我來早了,請坐。”
剛坐下來聶良辰就聞到了一股焦香,他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清淡的笑容依舊,服務生送來了咖啡,也給慕言帶了一杯檸檬水。
慕言也似乎對咖啡的香味比較陶醉,眯著眼睛體味了一會兒,說:“這是‘罌粟之吻’,聶先生大概嚐過了很多口味獨特的咖啡,不過這一款很特別,是這裏的主打特色。”
聶良辰表現地非常自然,喝慣了黑咖啡的他也不需要添加奶或者糖,一口入喉,滿嘴留香。可是咖啡是苦的,他的心似乎也是苦的。
然而他卻想著,抬頭看著慕言說:“的確很不錯,沒想到這麼小的地方也能嚐到這麼好的東西。”
慕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抬頭看向自己,趕緊將目光移向了窗外:“有沒有人跟聶先生說過,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聶良辰拿著勺子慢慢地攪動著麵前的半杯咖啡,清冷的目光也一直盯著女人的側臉,不緊不慢地說:“有,當然有,很多人都說我跟我的堂弟方景天,很像。”
那三個字,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竟然叫慕言的心跳漏了半拍,她驚得突然回過了頭,一下子就撞上了男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