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良辰知道這裏不會太平,所以才會催著她們盡快離開,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安然脫身怕是也不太現實,車窗已經被人砸破了,輪胎也沒了氣,聶良辰走在前麵,戒備地看了看周圍,朝身後的女人做了個停下來的手勢。
“怎麼了?”腳下的路不太好走,淩蘇跟桑榆踉蹌著也沒太注意眼前。
聶良辰指了指汽車的方向,說:“幾個小混混,都跟著我。”
淩蘇跟桑榆這才往車邊看去,黑暗裏人影閃動著,看著大概還有不少的人。
“這是要劫財”?桑榆小聲地嘀咕著,“白天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怪怪的,早知道就明天來了。”
淩蘇心裏也有些懊悔,是她堅持要早一點過來接走景秀的,她知道方景天把她當親妹妹看,如今方景天不在了,她又怎麼忍心他珍惜的人在外麵受苦呢?
聶良辰見身後的幾個女人都很緊張,笑了幾聲說:“看這些人的架勢,也有可能劫色,如果這樣的話我可就安全了。”
淩蘇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能開玩笑,除了一張臉之外當真跟那個人沒一點兒像。
氣氛有所舒緩,聶良辰看了淩蘇一眼,一個人朝前走了過去,直到很近了,才看見五六個人從車的側麵繞了出來,手裏都還掂著一根鐵棍。
“喲,兄弟幾個大冷天的,都在這兒乘涼呢。”聶良辰說著,給自己點了根煙,又將剩下的半包丟給了對麵領頭的一個人。
那人露著膀子,大概是為了show那滿手臂的青龍紋身,伸手接過了煙看了一眼說:“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抽的煙都是咱買都買不到的。”
聶良辰哼笑了一聲說:“什麼有錢人啊,不過也是為了討個生活。哎,我看你們不像是乘涼,這麼晚了難道是搶劫?”
麵對他玩笑式的問話,那些人都安靜了下來。
“嗯,看樣子應該是了”,聶良辰抽著煙,微抬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們,“那你們是劫財還是劫色呢?劫財的話我倒可以幫忙,劫色的話,”說著朝身後指了指:“我的朋友有,不過得先過我這一關。”
身後淩蘇他們聽著,已經對他咬牙切齒了,桑榆壓著聲音說:“這人看上去正正經經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油嘴滑舌,白長了那張臉。”
淩蘇心裏發笑,說:“難道什麼樣的臉就要配什麼樣的性格?法律上好像沒這規定。”
“長著三哥的臉,做著流氓的事,我就是看不過。”桑榆憋紅了臉。
淩蘇實在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快說說,他怎麼流氓你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桑榆還想是什麼,這時候聶良辰對麵又有了動靜。
對麵的人一時間探不出他的虛實,有些忌憚,說:“在這兒混的就圖頓飽飯,既然你那麼大方,把身上的錢留下來就行。”
聶良辰看上去非常聽話,掏了掏身上的口袋,卻沒找出一分錢或是一張卡來,說:“不好意思,我出門從來不用自己花錢,所以大概要你們派人跟我回去拿了,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是誰砸壞了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