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良辰回到嵐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淩蘇還穿著昨晚上起來裹著的睡袍,大奎被她打發出去釣魚了,偌大的別墅裏除了她在沒有任何的生氣。
“你回來啦。”見了聶良辰,所有的關切都似乎凝成了冰點。
聶良辰一路上想了很多,思緒也漸漸清晰了起來,離開了木屋他並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可是一抬頭,竟然又回到了有她的地方。
“嗯。”他隻點了下頭,轉身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了。
淩蘇不知道這一夜都發生了什麼,隻是敏感的她在見到他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他變了,在他的身上,她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她甚至覺得這個人不再是聶良辰,更不是方景天。
她給他送去了一碗紅糖薑茶,男人沒有什麼表示,隻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裏,淩蘇隔著反鎖了的門聽了聽裏麵的動靜,除了“嘩嘩”的水聲什麼也聽不見,就好像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淩蘇做了一桌子的菜坐在桌邊發著呆,菜已經涼了,她沒什麼胃口,也沒有收拾的意思。直到下午聶良辰才從房間裏出來,捧起涼透了的一碗飯就開始吃起來,淩蘇見他埋著頭不說話,也不出聲提醒他,也端起飯碗陪著他咽著毫無溫度的飯菜。
“山路已經封了,景行一會兒會把飛機開過來,我們準備一下這就下山吧。”這是一天裏,他說過的第二句話。
淩蘇的心裏反複重複著無數個念頭,可是她卻不敢問,見男人吃完了一整碗的飯起身再一次離開,隻好怔怔地回了一個“好”字。
半個小時隻好景行果然開著直升機過來了,見了麵誰也沒有開口,就好像三個毫不認識的陌生人偶然湊在了一起搭伴外出一樣。
大奎釣了不少活蹦亂跳的魚,淩蘇隻能遺憾地告訴他下次再回來喝魚湯了,離開的時候大奎特意喊住了淩蘇,說:“太太,過年的時候山上幾乎都沒人了,我能不能回來家去待幾天?”
淩蘇向來不是個蠻橫不講道理的,嵐山的別墅沒人住,看著也沒多大的意義,於是點了頭算是同意了。
大奎很高興,可是淩蘇卻覺得這一趟,真的不應該來。
回到鳳城,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可是三天了,她沒有聶良辰的一點消息,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淩蘇的心越來越亂,她真的害怕那個男人也會像方景天一樣就這麼消失了,不見了,就這樣再也不複存在了,心口隱隱地疼,這個冬季,她比任何時候都越來越思念方景天。
“想他就去找他唄,你看看你整天魂不守舍的樣子。”桑榆端了杯咖啡進來,見她失魂落魄地站在窗邊,沒好氣地將咖啡往辦公桌上一放。
淩蘇抱著手臂,整個人都沐在溫暖的陽光裏,逆光的時候看去像是鍍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她回頭看了一眼桑榆,然後抓起了椅子裏的手包,飛快地離開了辦公室,朝方圓的地下停車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