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天氣不錯,心鎖橋上聚集了很多濃情蜜意的情侶,聶良辰下了車,沿著淩蘇曾經可能走過的路慢慢地徜徉著,晚風徐徐,吹得他越發地清醒,遠遠地看著塞納河邊兩岸的風土人情,極富特色的露天咖啡散發著濃鬱的醇香,他似乎又看到了她坐在那裏喝著咖啡說著笑話的樣子。
他從沒見過那麼愛笑開朗的她,這麼多年,他竟然一直以為她有著同齡女孩兒不一樣的成熟與安靜。
到現在才明白,一個女人如果變得堅強變得沉穩,隻能證明她的男人並沒有能夠保護好她。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方景天是失敗的吧。當時他就像,以後一定要她永遠這麼笑著,再不會有壓力與悲傷,可是不過幾天,隻是幾天而已,還是讓她跌進了那暗無天日的深淵裏,自己卻顯得那麼無能為力。
大提琴的聲音遠遠地飄了過來,並不喜歡音樂的聶良辰竟然被那純樸的音質吸引了,依舊是拿手《我心永恒》,經典就是經典,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人,都能聽出屬於自己的故事。
而他的故事裏,唯一的女主角永遠隻有一個淩蘇。
他走過去站在小夥子的身前,等他演奏完了才說:“拉得真不錯,可以為我演奏一曲嗎?”
小夥子猶疑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隻是低著頭又重複了一邊,一曲終了,聶良辰卻有些意猶未盡,眼角濕濕的有些酸,他輕咳了兩聲掩飾了此刻的荒涼,問對麵的人說:“你還會其他的曲子嗎?”
“會,當然會”,小夥子露出誠懇的笑容,“不過我卻特別喜歡這一首,我喜歡這首歌背後的故事。”
不過是個悲傷的故事,卻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人生在世總是不會盡如人意吧,或許他跟淩蘇的遭遇,隻不過是悲傷洪流裏的滄海一粟而已。
聶良辰往小夥子麵前的募捐箱裏丟了一些錢進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被小夥子喊住了。
他回頭,不解地看著小夥子說:“怎麼?嫌少?”
小夥子憨憨的抓了抓頭皮,說:“不是不是,已經是很大的一筆了,有了這些就湊夠了我創業的啟動資金了。不過我倒覺得先生你很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哦”?聶良辰多疑的性格讓他覺得這小夥子是故意等在這裏,想要跟自己套近乎,便說:“大概是你認錯了吧,看來我真是個大眾臉,走到哪兒都會有人說見過。”
小夥子卻十分肯定,堅持說:“不可能,先生你這麼帥氣,又這麼氣質獨特,不可能哪兒都能見著,不過我真的見過你,而且就是在這兒。”
對方說著,既確定又似乎不能肯定,一個勁兒地撓著頭冥想著。聶良辰不願跟他繼續東拉西扯,直接說:“這就更不可能了,我從來沒到這兒來過。”
說著邁開了步子朝來時的方向折回去,沒走出多遠,小夥子竟然追了上來,攔在了他的身前說:“先生請留步,我想起來我在哪兒見過你了。”
聶良辰覺得這人還真是難纏,隨即又掏出了幾張法郎來遞了過去說:“這位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也從來沒有見過你,希望你不要再跟著我,否則的話我會請我的律師來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