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宸畫風一轉,齊靈那邊根本是無需擔心,但在蕭陽麵前,他必須表現出來緊張跟悲傷的樣子。
這麼想,他臉色頓時就很難看,仿佛跟剛剛笑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蕭陽抬頭看了一眼白紫宸也是很訝異,他怎麼會轉變的這麼迅速。
“小白,你莫不是生病了吧?”
這跟唱戲法似的,臉變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白紫宸不著痕跡的,將手中剛剛被燭火燒掉的紙灰,悄悄抖落掉,他不能讓蕭陽看出來。
不過還是被眼尖的男人給瞄到了,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不解的問道。
“小白,你剛剛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衣服斷線了。”
白紫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隨口想到的理由,暗地裏,左手偷偷的用力,衣角就破開了一個洞口。
果然,蕭陽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直接是跑過來,一把拉住了白紫宸的手。
等等,不應該是衣服破掉了嗎?為什麼蕭陽會拉著他的手。
“哪裏破了?給我看看。”
白紫宸從臉上一直到脖子,頓時紅了一片,他默默的翻出來破洞的衣服。
果然,蕭陽在看到衣服之後臉色有些不好,剛剛小白燒的應該就是衣角了。
“怎麼弄的?”
看樣子,倒像是蠻力撕扯壞的。
男人一臉的無辜,表示他也不清楚什麼時候就刮破的,剛剛坐下來的時候發現的,然後就放到燭火上燒了起來。
本來蕭陽是想要給白紫宸換一身衣服的,天荒這麼大的王宮,怎麼可能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但是轉念一想,這件素白色的衣服,貌似是小白最為喜歡的,若是直接扔了,怕是小白會傷心,想了想,蕭陽叫離牧進來給他拿針線。
當離牧聽說自家主子,要他去尋這東西的時候,臉上幾乎是一塊紅,一塊白的,一雙眼睛來回的轉動。
仿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家主子口中說出來的。
吃驚的可怕,吞吞吐吐的問,“殿下……您是說,您要針線是嗎?”
離牧將自己腦袋裏的無數個疑問壓了下去,再一次的確認。
旁邊的白紫宸忍住不笑,一隻手輕扣桌麵,似乎在看這對活寶主仆的好戲。
“當然,讓你去尋就尋,哪兒那麼多的廢話!”
蕭陽認真的樣子,簡直是跟平日裏的吊兒郎當,判若兩人,但是偏偏嚴肅的麵孔下說的是這等荒唐的話。
白紫宸也不攔著,歪著腦袋看蕭陽對著離牧“發號施令。”
最後,離牧隻能是摸摸耳朵,證明自己沒有聽錯,離開了。
白紫宸也不慌不忙的,將外麵的素白袍子脫下來,放到了桌子上。
蕭陽發話了那就是一定會幫他縫補,不過,男人有個疑問,這個東夷的殿下,當真會這些針線女工?
蕭陽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麵前的袍子,這事他是逃不掉了。
其實剛剛,他也就是腦子一熱,想到了燈下為心愛的人縫補衣服,然後兩兩相望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要嚐試一下。
呦嗬,小白這一次竟然也沒拒絕,任由他將離牧給叫到了房間裏。
本來,他設想的應該是小白攔著他,死命的攔著他,然後說,沒關係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我扔了就是,不要勞心殿下。
但是誰知道,小白這次的轉性讓他完全沒想到。
男人心虛的很,怕是有些騎虎難下了。
在等待的時間裏,蕭陽像是鬧洞房的新郎,時不時的望向白紫宸的方向。
但是每次當小白轉過頭,他就立馬轉回去。
今天的晚上夜色很撩人,氣氛有些微妙,又或者是,天荒王送過來的香薰味道有催。情的作用。、
總之,蕭陽越看白紫宸的眼神越是不對。
白紫宸淡泊如水,但是卻如一本厚重的古籍,蕭陽每每想要仔細品讀的時候,就會被墨香味給吸引住,而忘了繼續看下去。
蕭陽想好了,等到這次回到東夷之後,他就跟焱楚說,他要辭掉東夷殿下的官職,帶著小白兩個人,浪跡天涯。
什麼琉璃天下,什麼家國百姓,他沒有那麼大的誌向,也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他想的很簡單,這輩子,能夠跟眼前人,一生一世一雙人,足矣。
他喜歡看小白笑,明眸如星,仿佛裝下了整個天下,武侯總是說他應該自立為王,蕭陽輕笑,有了白紫宸,他還要這天下作甚!
本來男人是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臆想中,離牧推門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蕭陽抬頭一看,離牧果然是托著針線盒子。
“殿下,這可是我的從驛館管家那裏借來的。”說完之後,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瞥了一下嘴,看兩人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有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