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宇知道這個女孩現在麵臨著非常大的困難,這不僅僅關係著她個人的安危,而且牽連著她眾多的族人。因此,他十分的同情她,可因為身負重任的緣故,他真的很難抉擇。雖然她答應幫助自己解除封印,可是這隻是她的說辭,並不代表她的族人,因為這封印在他們族人心中就是一道不可磨滅的存在,雖然不是神,但是卻是不朽的信仰。現在在她口中竟然說的如此輕巧,這不能不讓他顧慮重重。
看到烈宇為難的樣子,女孩牙關一咬,秀劍發出清脆悅耳之聲橫在了烈宇的脖頸之處,隻要女孩稍稍一動,烈宇便有著生命危險。烈宇瞪著眼睛看著女孩,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不是因為解除封印的緣故,他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可現在,唉……
女孩楚楚可憐的樣子深深的打動了烈宇,雖然剛才的交手很是激烈,但是烈宇卻不是一個記仇的人,除非這個人十惡不赦。看著女孩那淚水漣漣的樣子,柔弱求助的眼神,烈宇的心如同玻璃碎了,但是他卻猶豫著,猶豫著。
看到烈宇低頭沉思,女孩哀傷的眼神終於從他的臉上移開了,她近乎呢喃的說著什麼,然後猛地撤回秀劍,一溜兒小跑向著山下衝去。她的脊背抽動著,步伐不再輕盈。
烈宇知道女孩這次下山看到的將是極為慘烈的一幕,她多半的族人甚至她的親友都會在這次的捕撈中丟失性命。這對她將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乃至改變著她今後的人生和生活。
這讓烈宇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曾經快樂的童年,也想到了後來被人嘲笑,被羅麗芳退婚的羞辱。可惜的是,他當時並不在場,要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容忍自己受到羅家如此羞辱?
現在看著這個美麗哀傷的女孩背影,烈宇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女孩緊抿著嘴唇迫使自己平複著悲傷的情緒。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哭,也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命令烈宇幫助自己,隻是她剛才看到自己的族人慘遭不幸,自己的父親向著紅色海洋走去,心中悲痛無比,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拯救。而且單靠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烈宇雖然是來解除封印的,和她們有著重大的衝突,但是這相對於人命關天來說尚在其次。
她之所以大著膽子讓烈宇幫忙就是因為覺得烈宇這個人並不是什麼作惡多端的匪徒,反而覺得他的內心是一個善良的人。最主要的是她沒有能力救助所有的族人。
她一邊跑著,一邊擦著溢出眼眶的淚滴,起伏的胸脯劇烈的顫動著,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
“父親!”女孩終於跑下了山腰,望著一道步履蹣跚的背影喊道。這正是已經離開石台的族長。此時此刻他正奔著海岸走去。傴僂的身影忽然僵了僵,緩緩的扭過頭望著女兒柔弱的身影,嘴唇翕動著,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揮動著僵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