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車裏的時候,金平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一個才見了一次麵的人哭。難道是接下來,要用他的心髒去救淩青。自己不忍心了。
自己難道要當劊子手嗎?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呀?難道要剝奪他生的權利嗎?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不應該來看他的。現在看過後,她心裏隻剩下深深的悲痛和自責。她第一次迷茫了。
“淩青,今天我去看他了。如果不是病痛,我相信他是個陽光帥氣的男孩。他都那樣了,看到我哭他居然還安慰我。我不知道怎麼辦?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無法想像那麼一張臉,變成死氣沉沉的樣子。但是隻有那樣,才能讓你的複活。我好矛盾,不想看他死,又想讓你複活。你告訴我怎麼做好嗎?”
看著那被泡在藥水裏的臉,金平怎麼看都看不夠。
接下來的幾天金平一直在彷徨著,心裏一直在左右矛盾著。
在第二次換藥後,金平沒有像往常一樣急切的問怪醫進展,怪醫好像看出她的糾結所在。
“像這樣的情況,一般都不支持麵對麵的接觸。就是怕家屬多想。”
“季醫生,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原來我心心念念的隻想讓他複活,但是我看到凱樂,雖然他不能走,不能動,但我看到那陽光般的笑臉,我不忍,不忍看他變成,一具冰冷的沒有生氣的屍體。我覺得好殘忍。”
他拍拍金平的肩安慰到。
“那你為什麼不想想,與其讓他躺床上不能走不能動,那麼我們這麼做,怎麼就不能說是幫了他呢?不一定就是傷害。而且他的家人,有了相應的酬謝後也能更快的擺脫目前的困境。”
季雲還真怕她臨時反悔。自己這裏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就等三個月後身體的機能複原了。齊真那裏也隨時都可以開始做法。現在金平可千萬不要反悔才是。
“可是我覺得什麼和生命比一切都是枉然的。雖然他不能動,但他還是有思想的。況且,況且這個手術也不一定能成功。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把握?我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
一陣靜默後,怪醫說:“我不敢說百分百,但是至少有五成的機會。”
不過怎樣複活是必須要做的。就算金平拒絕,季雲也會想辦法讓她答應。
金平她現在腦子一團亂麻。
“反正也不是現在。等泡足三個月後,身體細胞恢複了才做。我想到時你應該能下決定了。”
三個月後也是不容她反悔了。他的藥水一定能夠順利的激活淩青休眠了三年的身體機能。季雲看著水晶棺裏的淩青,眼裏的狂熱再度燃起。
李凡看那個小女人,這幾天恍恍忽忽的。不知道是不是家族裏為難她了。
“請進。”
他推門進去,看她坐在電腦前忙碌著。“金總,這份文件你簽錯了。”
“是嗎?拿來我看看。”
“在這裏簽名位置弄錯了。”
“抱歉!我沒看清甲乙方。我讓琳達重新準備。”
“好的。”
李凡有點擔心的看了看她“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現在外麵的輿論已經平息了。在劉奇去交涉的時候,那些媒體還不答應,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平息了。
“沒事就好。我看你這幾天精神不好,怕有什麼事困撓你。”
“沒什麼事。可能,可能生理周期吧。”說完又覺得有點傻,怎麼平白無故的,就和一個男人說生理周期的事。
“你還肚子痛嗎?我去給你衝紅糖水。”李凡說完就焦急的往外麵走。
“站住。”
金平一臉看流,氓的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那個,那個肚子痛的?”她看他眼裏一片清明,也不猥瑣。怎麼就,就知道生理期的事呢?
“我知道。是我女朋友,對,是女朋友經常肚子痛。”看他支支吾吾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