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奕不接電話,這讓周嘉澤的心情變得很不好,他慢吞吞的走下樓來,“爸,有什麼事?”
周治安見自己兒子這態度,也有些動氣了,“你老實說,你和小淰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周嘉澤聳聳肩,“隨便你們,你們怎麼想就是怎麼回事。”他一臉的不在意,也不是不會撒謊,他沒那麼正直,隻是不屑在這個時候說假話騙人,何況他那大哥此刻死死的將他盯著不放。
周嘉澤隨意的往沙發上一躺,他自己還有理了,“如果你們已經在心裏為我定了罪,請不要再問我關於這件事,反正我說了也是白說。”
倪芸一雙眼睛瞪著周嘉澤,她自己生的孩子,一個比一個讓她琢磨不透,和周治安吵架的時候也老愛用“就是你這個壞德行,兒子都學你”,她咬咬牙,看上去很憤然,“那你就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嘉澤一臉的無辜,“我說了的啊,我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治安同倪芸都瞪著自己的小兒子,周嘉翼則站在沙發後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還是周奶奶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我看這事兒很簡單,嘉澤心情不好便喝多了,小淰見嘉澤心情不好,便陪他喝酒,後來發生的事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可以將一切不合理的東西全變得合理。倪芸抿抿唇,接受周奶奶的說法,主要也是不想將自己兒子想得那麼不堪,那樣設計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他們在讓周嘉澤訂婚這件事上確實做得不妥,才讓兒子以這種過激的方式反抗。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周嘉澤身上,他還能一臉安然的模樣,讓人不服都不行,還是周嘉翼搖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淰。”
除了周嘉澤外的人都點點頭,周嘉澤則看著自己的手機,向同一個電話號碼發出了好幾條短信,對周邊發生的事似乎一無所覺。
周嘉翼查了任淰的航班,發現飛機早已經起飛。他是一個細心的人,在看到航班的時間,又想了想任淰離開的時間,也知道她應該已經錯過了那班航班,而下一次飛往她住的城市的航班要在晚上才有。於是他大膽的猜測著她現在應該還在永臨市,於是他讓人挨個去查賓館的記錄,隻是也不敢太保證這種方法能找到她,有些小賓館根本不會將客人的資料記錄在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住的正規賓館。
但周嘉翼的運氣不錯,很快便找到了任淰的入住記錄。他不由得覺得好笑,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喜歡住那家全國連鎖的酒店,看來很多的習慣會一直伴隨著一個人。
任淰帶的東西不多,因為沒有打算在這地方長留,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前台辦理退房手續。剛走出門,就看到看周嘉翼。
“你真是讓我好找。”周嘉翼對她溫和的笑笑,從以前到現在,他都將她當成一個小妹妹般關愛,雖然這種感情的來源來自於她不幸的身世,人總會不覺的同情弱者,然後羨慕或者嫉妒比自己過得好的人。
任淰深呼吸一口氣,“你是來送我的嗎?”她在這座城市已經沒有親人了,以前的那些親戚,在父母離世之後露出的醜陋嘴臉讓她真的看清了,那些血脈的親情,比不上金錢的誘惑,父母屍骨未寒,他們都想來分一杯羹,甚至要將她趕走。她是沒有出息,什麼都不會,也沉溺在父母死亡的陰影下,最後什麼都沒有。這座城市,大概也不歡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