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周嘉瑤心都提了起來,還是忍住了,沒有將那些話說出來。因為事情在現在還沒有結局,誰又知道以後會怎麼發展,她也隻能壓抑住那股兒衝動,隻是勸慰道,“哥,你要好好的,也許有一天心儀姐就會回心轉意了。”
周嘉澤掛掉電話之後,想到自己妹妹最後的那句話,莫名的覺得諷刺。明明他做的事,比這個諷刺千百倍,可當別人這樣無意的說出來,他卻覺得自己無限卑微了。好像他就隻能夠在原地,等待著沈心奕回頭。別人的這種說話並沒有錯,他的確是那樣做的,可為何聽上去,自己會感到那麼的刺耳?
他站了許久,又望著天空,一直以為被汙染到極致的天空不會出現這番景象,但還是出現了。你以為永遠隻會是灰白的無望色彩,其實那隻是你以為,希望總會來,隻要你願意抬頭看一看。
周嘉澤進去之後,大家仍舊說說笑笑。周奶奶看了自己這個孫子好幾眼,有意無意的就說任淰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說了許久,見周嘉澤也沒有什麼反應,於是也不再繼續開口了。
韓佳佳特不喜歡這家人的這姿態,完全像要將任淰綁定給周嘉澤,偏偏周嘉澤還不領情。獨立女性當慣了,看到有女人為愛瘋狂,特別是對方還不領情,看著就總有那麼點生氣。
“小淰,你這些日子,一直照顧著嘉澤,也沒有去工作,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嘉澤的身體也好了,你有什麼打算?”韓佳佳笑看著任淰,對她這段時間的表現雖然有些想說不夠自我,但總歸還是心疼的。
“投了幾份簡曆,已經有公司打電話來讓我麵試了。”任淰笑笑,她自己投簡曆,就是不希望再靠著他們給自己找工作。
果然,她話一說出口,周嘉翼便主動要為她找工作,她又拒絕。
韓佳佳看著一直沉默的周嘉澤,“三弟,小淰的工作是因為你才放棄的,你該為此做點什麼吧?”
被點到了名字,周嘉澤倒沒有黑臉,甚至還舉起了酒,想與任淰幹杯,“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任淰原本有些手足無措,但喝下了酒之後,就急急的開口,“你們不用幫我,讓我去麵試的這家公司我自己很喜歡,我希望能靠著我自己找一份工作。而且,我希望你們不要為我做的事就感到虧欠我,一切是我願意的,因為我把你們當成家人,當然了,我也希望你們把我當成家人,而不是這麼的客氣……想補償我什麼。”
她這樣說,別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傷好了之後,周嘉澤幾乎把自己的所有時間全放在了工作上,每天盡心盡力的去公司,比員工些去得還早。每天也很晚還下班,儼然要做工作狂的模樣。而他也與任淰沒有什麼接觸,甚至他也沒有想起過她。
周末的時候,倪芸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去吃飯。
自從他受傷之後,倪芸和周治安似乎格外關心他們幾個子女,除了在國外的周嘉瑤,他們都被要求每個周末都得回家一趟,哪怕隻讓倪芸和周治安看看他們好不好,胖了還是瘦了,一定得在他們麵前出現。
周嘉澤對父母的這種做法嗤之以鼻,卻不會想過去那般表現出來,而是即使不耐煩,還是選擇回家。在那天最後一次砸完東西後,他確實被任淰那句話震得不輕,她的聲音那麼的輕,可眸子那麼的堅定,甚至一度讓他產生了逃避的想法。那天後,他給自己做了一個設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殘廢了,永遠隻能夠待在床上,還有誰會不計較一切的照顧他,對他不離不棄?他首先冒出來的人是自己的父母。
周嘉澤回到家之後,發現大哥大嫂都已經在那裏了,他們都在說笑著,他也直接走過去與他們打著招呼。而韓佳佳笑得春風滿麵,正和任淰說著話。
韓佳佳推了推任淰,“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
“哎呀,沒有什麼好說的。”任淰有些躲避韓佳佳的目光。
韓佳佳扯了扯周嘉翼的袖子,笑得花枝亂顫,“看看,我們的小淰還在害羞呢!”
原來是他們下午過來的時候,開車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任淰,當然還有任淰身邊的男子。回到家之後,韓佳佳見任淰一回來,便對她嚴刑逼供,一定要說出那個男人來。
任淰招架不住韓佳佳的問話,隻能從實招來,那個男人是一個醫生,正是周嘉澤住院的那個醫院的醫生,因為那段時間任淰一直在醫院,便與陳卓認識。陳卓知道她並非周嘉澤的女友之後,便以各種名義來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