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2 / 2)

也許沈心奕說得對,他過去根本不是這樣,看到那些女人哭得梨花帶雨,他隻覺得煩,因為他欣賞的是那類自信翩然的女子,可現在他變了……

在下午接任淰去周家別墅之前,周嘉澤和沈心奕見了一麵。他之前的態度,或許真的太傷人了,沈心奕竟然放下了麵子,在公司直接將他截了下來。

她站在他的車旁邊,是這樣說的,“周嘉澤,你這是趕著去接誰啊,沒空,這就是你的沒空。”

他感到自己很無力,不想說話的那種無力,卻偏偏不能躲過,“你別這樣,以前你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

“是,我變了,可你呢,你變得更加的厲害。我變了是因為被你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周嘉澤你對得起我嗎?你怎麼能夠這麼對我,我那麼的愛你,為了你不惜讓自己痛苦那麼久,你呢,美人相伴,日子照常逍遙,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還好意思說我以前不是這樣,以前那個我徹底的被你扼殺了。”

周嘉澤輕輕的揚了揚嘴角,她離開的時候,自己過著什麼樣的日子,隻有自己最清楚,那時恨不得去死了,覺得活著根本沒有意思。那個時候覺得什麼都提不起自己的興致,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原來已經過了那麼久,久得他需要努力去回憶。正是因為他自己經曆過了,他覺得自己不曾虧欠,他用他的方式,對那段感情作了最後的告別。

在花朵盛開那時,不去將它摘下,就應該怪它為何要凋零,然後反反複複問自己,盛開正豔時,怎麼不把握機會。

他現在,得承擔著另一個女人,那個講他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女人。

他不習慣將自己做過的事,作為付出的證據,拿來當做證明自己癡心不悔的憑證,也許女人都喜歡那麼幹,但他不會,那樣隻會讓曾經的感情,沾上汙漬。

“都過去了,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盯著她,“你應該像過去那麼驕傲,過更好的生活,以最好的姿態……當然,也應該擁有更好的男人,而不是我這樣。”

沈心奕死死的瞪著他,“你到底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你竟然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如此對我,你究竟怎麼了,那個女人的真麵目你一定沒有看到,你一定不知道在我麵前她是多麼的惡毒又自信……小人得誌的摸樣。在你麵前,一定是一副小綿羊,是不是?”

周嘉澤呆了呆。他想,女人其實真的很不了解男人,總以為男人被另一個女人的另一麵迷惑,除非是特別大的原則性問題,或者是損害特別大的東西,別的其實男人沒有那麼在意,比如女人一直以為的心計或者別的……男人的要求很簡單,能過日子,別那麼鬧騰,隻要過得舒心,至於身邊的女人是個什麼樣子,也沒有太大所謂了。

何況,要是一個女人真能做到該天真的時候天真,該有心計時有心計,在女人以為的虛偽那裏,反而是男人以為的魅力所在,那才是聰明的女人,知道在什麼時候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我都知道了,我現在趕時間。”他不想多說什麼,也不想去解釋。

“周嘉澤,你離開了我,哪怕你找一個好女人,我也不會說什麼,可你竟然找那種女人……你不僅侮辱著你自己,也侮辱了我。”

“你別那麼說她。”他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心奕,我當初愛上你,是因為你的美好快樂自信,你覺得那些東西,你現在還有嗎?”

沈心奕還想說什麼,周嘉澤卻阻止她繼續開口,“對,我的確不知道任淰在你麵前是什麼樣子,可我知道在我麵前的她是什麼樣子,特別的敏感,卻又不願意把心裏話說出來。可她再難受,也會繼續做早飯午飯晚飯填飽我的肚子。在我最難受的時候,她知道她無法安慰我,她就什麼都不說,隻是坐在那裏陪著我,當她自己一直都不存在。哪怕是在我最混賬的時候,她也不會對我說一句:周嘉澤,我以前對你那麼好,你現在這樣對得起我嗎?”

沈心奕站在原地,她想說,那些她也可以做得到,可她愣了一會兒,他卻已經開著車離開了。

過去的那些,一旦作為現在的籌碼,就是對那些美好事物的慢慢消耗,直到不願意回憶。

任淰沒有多說什麼,還是像往常那樣睡覺,隻是反反複複的睡不著。和她同樣睡不著的周嘉澤,他眼睛一直跳,總覺得要發生著什麼。

直到他手機響了,他立即去接電話。

任淰沒有理會,假裝睡著了,隻知道他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