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偽蘿莉VS真正太(1 / 3)

河間王被人劫持了。

直到過了年,過了正月初一,這個消息才真正的公然傳開。

阿沅心裏覺得無比怪異,好好的一個王爺,居然在王府之中被人劫持,這出去得有多荒唐可笑啊?而且最近皇帝爹心情很壞,來看自己的時間少了,還經常沉默不語眉頭緊緊皺,顯然是被什麼煩心事所困擾——

會是和河間王有關的事嗎?

還有一件,郗皇後最近身體抱恙病了,年三十勉強撐著出席,哪怕盛裝麗服,都掩飾不住她眼裏的深深疲倦,以及……,看向隆慶公主的隱隱冷厲光芒。隆慶公主更是一改從前的囂張跋扈,表現的特別安靜,一場年夜宴,除了行禮就沒有過一句話,簡直都不像她了。

要有大事發生了!阿沅心頭總是縈繞這樣的念頭,心神不安,但是一直到過完了正月十五上元節,都還是沒有河間王的消息。

而燕國,迎來了一位特別尊貴的遠房貴客。

“走。”武帝親自來泛秀宮找到女兒,笑容和藹,“東羌國的使團來了,父皇帶你過去見識見識。”

啥?阿沅的眼珠子都掉了下來,張大嘴巴,“去看東羌國的使者?”既然是一國來使,總不能在禦花園見麵吧?意思就是,“呃……,父皇帶我去金鑾殿上?意思是下麵都是文武百官,和……,東羌國來使?”

就算是皇帝爹寵愛女兒,社稷朝堂大事,這好像也不大合適吧。

阿沅明顯低估了這個朝代風氣開放的程度,和武帝對女兒寵愛的程度,見女兒瞪大眼睛的樣子,武帝不禁笑了,“怕什麼?你是大燕最最尊貴的沁水公主,見他們東羌國的使者,是給他們麵子。”

呃,阿沅覺得自己臉好大。

武帝一麵吩咐人,“去給阿沅準備朝服。”然後解釋,“東羌國使團為首的,是他們國中的大皇子宇文極,年紀和你差不大,有你在,也免得把那兒嚇壞了。”——

原來如此。

事實上,武帝是心裏憋了一口氣。

東羌國以兒出使,一則輕慢,二則顯示他東羌國稚子有才,——哼!笑話!難道大燕國就沒有人了?東羌國派八歲皇子過來,燕國就用七歲公主迎接,兒見兒,如此心頭那口氣方才能平。

另外,皇帝也有顯擺自家寶貝女兒的意思。

特製的紫檀木座幾近地麵,正中鑲嵌一麵又大又平的水麵銅鏡,以一團團祥雲紋裝飾鏡框,阿沅展平的雙臂,站在前麵,任由數名宮女為自己梳妝打扮。

的人兒,一身緋色的刻金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

宮女捧來專門打造的鳳尾金釵,鳳釵九尾,孔雀開屏一般玲瓏展開,赤金鳳嘴尖尖,下墜一縷細細的金珠,末尾三粒寶石,分別是朱紅、嫣紅、深紅,最後一粒做成光滑水滴模樣,動一動,光芒便是隱隱流轉不定。

烏雲似的發髻中,鳳釵和花鈿的對稱點綴,襯得那蓮瓣一般的臉兒,白皙如玉、口潤紅脂,唯有一雙明眸烏黑猶如水色墨丸,黑白分明,如同被雨後春露滋潤,顧盼之間光華流轉。

便是阿沅,也對鏡子中的公主有些看呆了。

上衣的廣袖十分寬大,她把手從裏伸展出來,提起百蝶穿花紋的百褶裙,感受那精美刺繡微微劃過指尖,來回走了幾步,群擺上的細細百絲流蘇跟著盈動,仿佛一池□般明媚盈光。

樂鶯站在旁邊發著呆相,豔羨道:“真美啊,就是叫奴婢一整守著公主看,什麼都不做,也是願意的。”惹得周圍的宮女們抿嘴偷笑,亦是點頭不已。

“哈哈!”武帝一陣暢快大笑,牽著寶貝女兒的手,一路乘坐明黃色禦輦來到金鑾殿,待到地動山搖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之後,下麵文武百官站定,抬頭便是一陣驚呼聲。

“皇上身邊的人是誰?”

“沁水公主!真是可人,聽聞玉貴妃……”

“皇上居然帶公主來金鑾殿,莫非要她接見使團不成?”

這是阿沅第一次來到金鑾殿的正殿,站在禦座旁邊,從一個帝王的高度俯視燕國文武百官,那些權臣、那些王公,一個個都恭恭敬敬站在下麵。

武帝側首耳語,“阿沅,怕不怕?”

“不怕。”阿沅盈盈甜笑,皇帝爹偏寵的將自己這個女兒帶上朝堂,自己決不能給他丟臉,挺直身板,聲音朗朗道:“父皇真龍子九五之尊,阿沅乃真龍之女,陪父皇上朝,看我燕國人才輩出、濟濟一堂,心中隻覺與榮戚焉。”

武帝聞言龍顏大悅,大聲道:“得好!有女如此,朕心甚慰。”

當即便有善於阿諛奉承的臣子,上前讚道:“公主殿下聰慧無雙,膽氣過人,這真是皇上的福氣,大燕的福氣啊。”

武帝不予評論一笑,側首看了繆遜一眼,點了點頭。

繆遜提高聲調,“宣東羌國來使!”

金鑾殿的正殿比其他任何宮殿都要高大良深,從阿沅的的這個角度,抬頭是好幾人高的房梁,下麵左右分列數根朱漆大柱子,都是雙人抱粗,地麵的青金廣平鏡麵磚光滑如水,隱隱能夠倒映出人影。

再往前看去,正殿大門又寬又高又大,映入眼簾是一片寬闊的廣場風光,湛藍湛藍的空之下,中間是一條筆直的雕龍錯鳳漢白玉大道。

一行打扮氣勢煌煌的使團隊伍,漸行漸近。

走在最前麵的,果然是一個七、八歲的正太。遠遠的,看不清模樣兒,隻能分辨出穿了一身寶藍色長袍,頭上束著金冠,人雖然年幼,但是身姿提拔,走起路來頗有幾分大步流星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