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夷聽她這麼,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怕被人看出端倪,繼而皺眉閉上眼睛,強忍胸口的劇烈刺痛,艱難道:“我還好……,別慌。”
“我來!”宇文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搶了莫赤衣脫下的衣服,搶先摁在祁明夷的胸口上,對慕容沅道:“你力氣,我來摁著。”
莫赤衣趕忙上前,“讓我來!誰知道……”
“我還會害死他不成?!”宇文極怒聲打斷他,想起她給祁明夷脫衣服就不痛快,可是心下明白這是救人,強行把那份不出的鬱悶壓了下去,冷哼道:“你放心,我可沒那麼卑鄙!”
可是莫赤衣還是不放心,搶身蹲了過來,抓過衣服,將宇文極狠狠推開,“你一邊兒站著去!”
“你們倆鬧夠了沒有?!”慕容沅一聲斷喝,在二人腦袋上各自拍了一巴掌,氣惱不已道:“都給我旁邊兒老實站著去!摁個傷口要多大力氣?我這幾年的功夫都是白練了嗎?還有你們擋的嚴嚴實實,我怎麼看明夷的傷口?”
宇文極和莫赤衣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忿忿,最終還是讓她接了手。
慕容沅先是觀察衣服被染紅的速度,和濕潤程度,感覺應該沒有傷到心髒,否則鮮血早就噴薄而出了。再心翼翼的挪開衣服,檢查了一下傷口,那薄薄的傷口看起來有一寸餘寬,加上祁明夷還能勉強話,估摸並沒有嚴重的傷到肺腑,自己一顆懸起來的心總算落下大半。
就算一直懷疑祁明夷,也隻是懷疑,並沒有任何的實質證據,況且他這些年對自己一直很好,再沒有確認他真是有歹心之前,不想他就這麼意外死了。
“應該沒有大問題的。”慕容沅怕旁邊兩人擔心,抬頭了一句,繼而又看向祁明夷,故作輕鬆道:“別怕,就是一點看著凶險的劍傷,等下太醫來了,拿藥止住血再養幾就好了。”
祁明夷努力微笑,“好,我聽你的。”
宇文極聽了這話,看二人你來我往的樣子,心裏就更不是一個滋味兒了。
忍了又忍,總算忍到太醫趕了過來。
太醫檢查診斷的結果和慕容沅的推測差不多,“從流血的速度來看,應該沒有傷到心髒,而且還能話,肺腑的問題也應該不大。隻不過到底是不的劍傷,內裏如何還不得知,隻能先止住血,回去慢慢觀察靜養留心一點兒。”
慕容沅想了想,“先還是不要出宮亂挪動了,免得震到傷口。”吩咐宮人道:“趕緊去把車輦備好……”
“先暫時去敬思殿安置吧。”宇文極插嘴道。
慕容沅猶豫了一下,畢竟對祁明夷還是有提防,不當對宇文極那樣放心,因而同意了這個決定,“好,那就先去敬思殿。”
莫赤衣不放心的看著宇文極,——去他的住所,誰知道這子會不會搗鬼,就算他不敢害死明夷,讓人吃點苦頭也難講,因而忙道:“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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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夷受傷了?”
“是。”姬家廝回道:“聽原是莫赤衣和三公主比試劍法,不知怎地,莫赤衣突然就失了手,險些刺到三公主,幸虧祁明夷上前擋了一下,三公主才沒有受傷,不過祁明夷卻是正中心口,現下正在敬思殿躺著呢。”
姬暮年微微皺眉,怎地今生事情越來越亂了。
前世也是有這麼一節意外的,當時祁明夷受傷以後,就跟著公主去了泛秀宮暫時觀察,直到黑宮門落匙才回府。而今生宇文極沒有早夭,而且在燕國滯留不走,且和公主十分要好,把一切都打亂了。
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前世不論公主的奸夫是誰,害得她懷了孕,又送了命,總應該十分憎恨那人才對。可是從今生的情況來看,公主對周圍的幾個少年都不錯,對靖惠太子也不錯,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