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對而坐,用著勉強算得上是豐盛的晚餐。影不住的道歉。因為是她不會做希臘菜卻非要試著做,於是浪費了一些材料。剩下的能吃的也都是勉強可以入口。希研笑著安慰她。倒是嬌嬈從進門開始一直是一聲不吭。這會兒也隻是低頭吃菜,仿佛完全不在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影,明天有你的演奏會,不過可惜,明天我有事,不能去了。但是花我一定不會忘了送。”希研夾著菜往嘴裏送,“你所謂勉強可以吃的菜,味道很不錯,不用謙虛。”
影笑笑,“那你多吃一些。”
“影是有打算留在希臘了?”希慕一直不說話,氣氛挺尷尬。倒是希研好像完全看不懂期間的故意,時不時搭上句話。影微微一笑,“我還沒有決定,隻是短時間內可能還有接近兩個月的巡回演出,所以暫時還沒有打算回去。”
“那希慕呢?是準備陪著嬌妻,還是回去?”
“再說吧,沒什麼要緊事,我自然是不想回去,可是如果,你也知道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我也不好說。”希慕默然盯著他,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彼此心知肚明,隻要他不搞什麼把戲,還不是沒事。如果他非要自己陪不了影,也無話可說,他總是有理由,非要如此,那麼久一起鬧騰。希家也隻剩下他們兩個可以鬧個天翻地覆了。希研倒是聽出了他話裏有話,不經意地笑道:“你都說了,沒什麼心思在自己家的公司上。就你那個總裁掛個名就夠了。沒什麼好忙的,你就好好陪陪影吧。”
說著他轉向影,笑著問,“影,最近身體還好嗎?兩個月,你的肚子也不小了身體吃得消不?”
“恩,巡回的演奏會在生產前可能隻有這麼一場了。兩個月後我自然是要靜心養胎了。”說這話的時候嬌嬈抬起了頭,看了一下。影柔柔一笑。她木然低頭,吃著菜。“嬌嬈,開學這麼久了,你還是不回去,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學業還沒有完成?”
影看見她咬著唇,不吭一聲。希研卻是很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她做什麼?學藝術的學完了出來也是失業。我看還不如找些個導演,之類的,問問能不能讓她出出鏡,到時候或許可以一舉成名。”他說著揉了揉嬌嬈的頭。“嬌嬈可是個漂亮的女孩子。這件事我和她商量過,她也挺讚成的。本來嘛就是個外向的孩子。真讓她幹什麼定性的工作還未必成呢?”
希慕附和。一頓飯吃得也算是風平浪靜。送走兩人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希研打電話來說嬌嬈已經做班機回英國了。希慕責備他為什麼不說,希研卻隻是冷嘲熱諷道:“你全身心隻看得見你夫人一個人。嬌嬈說要我不告訴你的,我能怎麼辦。反正你現在放她自由,還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
“是嗎?也好。”希慕納悶她就這樣回去了?
“我覺得不大好。”電話那頭,希研重重地歎了口氣,“以前她一切以你為主,這次看見你們夫妻倆如膠似漆居然也全然沒有反應。我不得不懷疑,究竟是真還是假。她這個人怪怪的,你知道的。”
“她隻是個孩子,可能現在長大了。”沒有多說掛了電話。影問發生什麼事了。希慕如實相告。末了影歎了一口氣,“她就這樣回去了,真不像是她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也都隻是一個小插曲。對於影來說,嬌嬈在,她就防備著,嬌嬈不在,她更安心一些而已。連這一個星期一場的演奏會,雖然不至於太累,可是由於懷孕,又有要坐船,影的身體稍稍有些受影響。不過一切安好。希慕偶爾會跑回去幾天,回來總是會帶來希媽媽準備的一切補品。也沒有時間吃。不過收到希媽媽寄來的照片,她很是開心,因為有筠兒,她笑的很快樂。兩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影結束了最後一場演奏會。便呆在家裏休息。經過這兩個月,影的鄰居都開始知道原來影是鋼琴家。以至於在影走的那個晚上,他們為她開一個盛大的Party,送他們走。
自然不會喧賓奪主。影坐在鋼琴前,按下了琴鍵。她回去之後要安胎,而之後經紀公司的安排在希臘的演出也沒有算上日程。她懷著感激的心情彈著在希臘這段日子裏的最後一首曲子。
傑西卡依舊飛度翩翩,迷人地笑著。他端著香檳,站在那裏朝著她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影記得他曾經說過,“影,這一生中遇見了你,中國有句話說萍水相逢。和漫長的一生相比,我們是萍水相逢,但是我們是萍水相逢的知音。”
望著眼前的一切,影真的很不舍。在希臘的點點滴滴,關於她和傑西卡,關於她和博,還有希慕。這一切構成了她最浪漫崎嶇的新婚蜜月旅行。她收獲了她要的愛情,還有她的夢。怎麼說呢,也許轉機就是從她踏入這塊神奇的國度開始。她變得不再鬱鬱寡歡。從C城出來暫時拋開了身上的重擔,一身輕鬆的遇見了她一直渴求的。現在想來,定是一直把自己*得太緊,所以錯過了那些本該有的機遇。原來一直壓著自己的是自己,而不是任何。心若輕鬆了,才能夠無堅不摧,才能夠背起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