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周圍一陣爆炸聲響起,此刻宛如仙境的天宮已經變得一片火海。
“哢哢。”
突然腳下發出碎響聲。
“嗬嗬,我們得說再見了。”我麵帶笑容看著高稀毛。說著眼眶已經有少許的濕潤。
高稀毛抹了抹眼睛,笑道:“是啊!我們都沒娶媳婦呢!”
“你就整天想著娶媳婦吧!”蔣燁霖白了高稀毛一眼淡淡道。
高稀毛反駁道:“當然啊!你家的媳婦在下麵等著你呢。你當然不用擔心找不到媳婦啊!我可不一樣!哎!下輩子一定要先找個媳婦。”
“會的,下輩子我陪你一起找媳婦。”我笑道。
我們三人此時都麵帶笑容互相看著對方。
……
良久,我們覺得腳下一空,便失去了知覺。
在朦朧中,突然聽見一個人在叫我。
“婓瞳!抓緊我!快!”
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依稀看見了李啞巴的麵容……
……
二十年後 一個偏僻的小鄉村裏,有著一座非常顯眼的小屋。
小屋周圍用籬笆圍成的院子,院子裏赫然的立著三塊墓碑。 住在小院裏的是一位老人。此刻老人緩緩從小屋裏走出,滿頭的白發,右臂用顯眼的黑布裹上,彎著腰,穿著件樸素的白襯衫,一條滿是補丁的破褲子,穿著雙布單鞋。唯一顯眼的就應該是右臂裹著的黑布了。
老人走出屋內,來到小院內,手裏拿著塊手表,手表看上去款式很老了,不過卻很新,應該是每天都清理的緣故。老人走到院內的第一塊墓碑前,這時,籬笆外一陣車鳴聲,從車內走出個身著西裝的男子,男子走下車,推開了籬笆,就直奔老人去。
“少爺……”西裝男子剛開口說話,就被老人打住。老人衝著西裝男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再說話,見狀那西裝男子倒很識趣地閉上了嘴,站在一旁。
老人搖了搖頭,隨即便閉上了眼,眼圈明顯微微濕潤。此刻老人緩緩走向第一塊墓碑的正前方,對著墓碑看了會,方才開口說道:“高稀毛,嗬嗬,又是一年了,這都二十年了,你們都在這陪我二十年了,你別怕寂寞,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下去陪你們了。”說著老人便用手抹了抹眼角,轉向了第二塊墓碑。
同樣老人也是盯著墓碑看了很久,好像在思索些什麼,終於老人開口了:“蔣哥,當年要不是我的一意孤行,你便不會就這麼走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自己也受到相應的報複,這比死了更難受。……”
老人又絮叨了很多,有時說著便忍不住抽咽幾下,好像心中有莫大的痛苦一樣,或許真的有這麼一般的痛苦吧。
良久,老人終於走向了最後一塊墓碑,老人並沒有像對待剛才那兩塊墓碑對待一樣這一塊,此刻老人呆呆的坐在地上,眼淚緩緩地從眼眶中掉落,右手緊握著那顯得很新的手表,右臂不停的顫抖著。正當老人要起身時,那右臂的黑布緩緩掉落,露出了黑紫色的手臂,手臂沒有一點水分,猶如幹屍一般的僵硬。
老人並沒有在意,隻是看了看右臂,露出了諷刺的笑。一旁的西裝男子看到這一幕倒是異常的平靜,若是其他人,不嚇死,也是夠嗆的。
老人抬起右臂,摸了摸第三塊墓碑,又看了一會,那眼神和剛才的不同,此刻老人的眼神猶如一個從小沒人愛沒要人的孩子,突然有人告訴他,自己的父母就在前方那真摯、渴望的眼神一般。
此刻老人停下了撫摸。緩緩收回右臂,撿起地上黑布,又給裹在了右臂上喃喃道:“劉媛媛,我想你也不希望見到現在的我吧。嗬嗬,當年在月山,我曾答應你,等一切事情都結束後,我們就回老家,結婚,過平淡的生活,可是,我回來了,你呢?當年你為什麼要替我當下那幾槍,讓我去死不是更直接一點,我又何必淪落到現在這個傷心欲絕的田地。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二十年已經過去了,脫下黑袍後,我依然沒有擺脫這個詛咒。用不了多久,我便會死了。這是你死前留給我的唯一東西。”說著老人便看了看手中的手表。“我一直保存得很好,我希望到了下麵,我能親手再交給你。”說著老人便起身,好像沒有什麼留戀一般瀟灑的站了起來,表情上滿是如釋負重的味道。
“少爺,小姐讓我來接你,希望您回去。”
此刻那西裝男子對著麵前的老人說道。
“不用了。”說著老人便擺了擺手。“李啞巴,還好吧?”老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