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由於巡洋艦被戴維斯開向不知誰邊,裏斯羅拉用電話又召來一輛奔馳車停在這座城市清真寺宣禮塔的邊緣地帶,咖啡屋所在的廣場旁邊,盡管木飛鴻堅持這麼幾步路走去,裏斯羅拉卻堅持開奔馳去勿忘我是身份的具體的象征,比徒步優越。木飛鴻無法說服裏斯羅拉,這裏是他的地盤。
他們到了這座城市高級私人會所佼佼者的勿忘我門前——木飛鴻簡直能夠嗅出錢的味道——這樣的國度這樣的城市這樣的場所,那些有錢有勢的圈子養肥了勿忘我這樣的龐然大物。
別人在門口都必須亮出預先打進身體某部位的會標,裏斯羅拉帶著木飛鴻不用,他在這之前僅僅用了幾分鍾,一通電話,使用他一貫的賄賂手段輕鬆弄到,兩張閃亮的卡片,門口隻需要確認一下,是這裏的通行證,點頭放行,同樣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的門衛畢恭畢敬說:“先生們,請盡情享受。”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木飛鴻看見裏斯羅拉同時將一遝現金塞在門衛的手中。這是服務小費,門衛很開心地由衷地表示:“先生們,祝您們愉快。”
他們走進那個煙霧繚繞、歌舞喧嘩的熱鬧場所內部,在一堆堆花裏胡哨、辣妹帥哥中間尋找,音樂正播到銷魂處,人們一起手舉過頭擺動,木飛鴻緊緊跟著裏斯羅拉穿插在人堆中,他們走過一排隱蔽的小房間,終於擠到那個櫃架上置滿各種供人選擇的酒水的通常被稱為吧台的地方,裏斯回頭問:“現在先來上一杯?”
木飛鴻感覺走入迷宮,搖頭,他的頭快被這音樂捶爆。他很想快些結束今晚的旅行。於是,裏斯帶著他又穿過了通向洗手間的長廊,站在一間門上極顯然的正中間貼著“閑人免進”的屋子前。
“非工作人員不能入內,通常這種地方就是交易的好地方。”裏斯早已熟門熟路。“我不進去,你去,她在等你。要問什麼,請快!她的價值可不菲,講一萬一分鍾。”裏斯說完就推開了那扇門。
木飛鴻單獨進去,他感覺他並非一個人,門外是裏斯,門內是那個開槍的老女人和他的幽靈。
“你好好把握,別砸鍋。說重點。”幽靈提醒他。
現在,她已經脫去身上從頭裹到腳的黑紗,作為一個百分之百的女人與木偵探見麵,這完全拜裏斯金錢的魅力。她穿了鑲嵌蕾絲花邊的上衣,腳蹬細跟的花邊窄帶涼鞋,手裏還拿著一隻迷你的坤包,使人毫不懷疑她身上會攜帶任何的危險品。當然,不排除迷你坤包容下木飛鴻那種小巧精致的勃朗寧。她裸露在外的腳踝上是勿忘我夜總會的標誌。
“可以開始了嗎?”她對他甚至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這樣的人會對著獵物冷酷無情的開槍?木飛鴻簡直啞口,難以啟齒問。不過好在他也記著了,問了青天白日殺人事件,也是白費,沒有薪水。
“能透露點關於本地最大的石油公司高層人失蹤的內幕嗎?我不想問別的,我知道你的價錢和你的人生一樣寶貴,你或者幹脆告訴我會為了我的問題去費力,幫助我搜集兩天情報,我同樣會付給你報酬。”木飛鴻小心謹慎地對她開口,因為明確知道她這誘惑、魅力的外表之下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的本質,她也不屑同任何男人扮演輕浮虛偽的女人戲。他直截了當說重點既是幫外麵那位主省錢,也是為自己免災的最捷徑。
“那個東方女孩無意間卷入了摩洛哥政治,一場軍火交易,雙方都是我仇恨的對象,我隻能幫你這麼多,你想知道更多,得靠辛苦付出。或許,你該挪挪地方,去南非吧,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能具體點嗎?我的朋友出的價錢可是天價。再說你也想多賺點,再說些什麼打發時間,如何?”木飛鴻話中的含義絕無輕浮薄慢對方的意思,單純為了雙方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