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非洲 12(2 / 2)

“沒人給他們平反或是遣送他們回老家嗎?”木飛鴻想,這在中國還有撥亂反正一說,這非洲和平了可以送這些白人回祖國啊。

“你以為這麼簡單啊!他們也是幾代人在非洲土地上生活,這裏就是他們的家,還會哪裏?阿尼克。阿當的父母也沒得選擇了,隻能在這裏繼續忍受白人和黑人天天爭鬥。在歐洲可以說最不穩定的是股市,在非洲最不穩定的就是人心,一些非洲小國家政權一日三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軍人,落魄的白人最不好混,想安居樂業比登天還難。因為他們的祖先選錯了路,硬要把別人的土地說成可以開發的新大陸,用巧取豪奪的方式到別人的土地上來生活,才使他們成了新一代的可憐的移民。本來,他們應該選擇去所謂的新大陸,那裏安全很多,赤道幾內亞的內陸生活,可是,他們卻不坐享那點僅有的先人遺留下來的財富,太多南非白人後代,如何均分?與其坐享莫若重新創造,於是,他們才變得這麼愛聚會,愛滋擾。”

“聽你這麼說,真可憐。請問,他和我們要查的事情有什麼相關嗎?”木飛鴻還是不解。

“種族仇恨使新移民中很多人變得肆無忌憚。和他們的祖先一樣,對侵犯不同族類的人無所顧忌。通過阿尼克。阿當,我們能聽到些最近的一些戰果一類的新聞。或許,哪一個愛惹事的家夥冒犯了東方美女?”戴維斯說的很正確。這就是他的平民調查路線。

“嗯。可你說你的朋友告訴你,看見的是黑人哦。”木飛鴻說。

“黑人移民,也有。事情隻要發生過,一定有痕跡。這裏是最好的民間消息來源,隻要500歐元,我敢保證,你想聽到的消息,一準兒應有盡有。”

木飛鴻感到戴維斯太又招了。他的腳下不小心踏到一塊活跳板,令他一下子就陷到一個一米來深的坑裏。他想喊,音樂聲嘈雜,他的聲音被淹沒了。

戴維斯還在前麵嘰裏呱啦說著關於他認識的白人小夥阿尼克。阿當的頗有傳奇色彩的家族故事,並沒注意到搭檔已經失蹤。木飛鴻剛一落到坑裏,已經有一塊更大的木板蓋上去,跟著,又友好幾塊,他感覺自己被與外部世界隔絕了。

“並非隻有阿當父親的家族不幸,阿當母親的家族在這裏也不好過,他母親似乎是西班牙瓦倫西亞的人,十九世紀後期,他母親國家那時候航海就已經很發達,他們來到非洲的最南端,好望角,開普敦,在這裏擁有財富並使後代接受教育。可惜,南非曆史上長時期不平靜,沒等他們過上半生的好日子,就因為黑人兄弟反抗頻發流血事件,一切都大不如前了,所有膚色的受過教育的高等人和外國人,在南非首先成為被屠殺的對象。他的母親的家族是因為逃亡而來到杜阿拉市,所以這裏很多新移民。一邊嚐試著想白手起家,一邊忍受著被罵為侵略者的唾沫和血腥報複。曾經一度被統治成為非洲最富有的國度的南非,每天在殺人,不斷有新的移民逃出來,不斷對他們描述那個屠宰場發生的屠殺慘狀。”

“味道不好吧?就到了,你看,他們組成的音樂會中心多麼閃亮,那些搞音樂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怎麼沒聲兒?”戴維斯無意地回頭看看,想說那些人和阿尼克阿當一樣,都是令他驕傲的朋友。他後麵一片漆黑。他的搭檔人呢?他傻眼了。

這長長的一段廢墟路,他走到哪裏不見得?前麵音樂會,人那麼多,更加不好找。上帝啊,這迷路的人。

戴維斯忍不住了,這麼黑,這麼吵,不借助朋友,他該如何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