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婉的意識再回來之時,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喉嚨隻要輕輕一動,都有種要裂開的感覺……
“醒了?”又是這個男人的聲音,他在輕笑。
薑婉沒有出聲,就算是她想要說話,根本一字也吐不出來。
“你曉不曉得…”男人溫潤的聲音剛落下,薑婉就感覺到脖子有冰涼的觸覺,凡是所到之處都帶著點疼痛……
“當初救你時,就是因為你脖子上,那道深得快要要了你命的割痕。”男人輕輕撫摸著已用針線縫合的疤痕,臉上還是掛著那抹笑:“沒想到,還能救活,可以想象,你的求生穀欠望有多強大…嗬嗬。”
薑婉的身軀一僵,她是墜樓的……並不是脖子上的割傷……
她如今已經確定,這具身體並不是她的身體……
從十丈高的城樓墜下,身上的肢體骨架早已粉碎了吧……
“唔!”男人的手輕微用力的壓在薑婉的脖子上,讓她感覺到了疼痛,忍不住發出了聲。
男人收回手起身,居高臨下的站在床沿看著床上的薑婉:“這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
良久,薑婉都不曾再次聽到任何的響動。
他…應該走了吧。
薑婉微微的鬆了口氣,這個男人,她根本惹不起的吧……
可是出乎薑婉的意料,那個男人沒有走,就在她鬆了口氣時又再次出聲,讓薑婉又再次屏住呼吸:“我需要的就是這種意誌的人,嗬。”
又過了好久,沒人再出聲。這男人,應該走了吧……
……
外,一片薄薄的雪白。
往年九月多才開始下的雪,竟然提前了好幾個月下了。
雪中的一行人緩慢的行走著,約有百餘人,帶著隱隱的哀哀哭泣聲。一幹人等均身著著白衣麻布,邊撒著黃紙,所路過之處都有遺留著。
……
“門主,今夜要不要把紅木楠棺槨運回?”
“為何不去。”
“是,屬下遵命。”
黑色的身影對著窗外,看著外邊的雪正在飄落,且有要下大的趨勢,看得入神……
忽,一片雪花落到了男人銀色的麵具之上,化為一滴水滑下……
……
半年之後,她坐在床沿,等待著大夫把蒙在她眼上的紗布取掉,今天是她第一次重見天日的時間。
薑婉心裏很激動,半年多了,她終於可以看著外麵是什麼樣子的了。她想把激動的情緒安撫下來,可卻還是難以掩飾臉上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