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內部腐化？”沈暮見王朝欲言又止，開口補充。
“確切的說，是內部離間！我要你公開跟肖蕭的關係！鬧得越大越好。”
沈暮心髒一沉：“那......王廷呢？”
“你是王廷這輩子唯一執著的念想。如果被別人搶走了你，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拚了性命去奪回來。隻有這樣才能攪起他跟肖蕭的矛盾，離間肖虹和肖強的關係。這就是我們的籌碼。”王朝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暮不得不承認，王朝這一招太陰損，但是也最行之有效。如果肖蕭得到了自己，那麼以王廷的性格，勢必會傾盡全力來搞垮肖強，那麼他老媽又是他唯一可以借力的人，所以能不能搞垮肖強，就要看肖虹對他兒子的疼愛究竟有幾分了。鷸蚌相爭，借力打力。想要搞定群眾，就要挑動群眾鬥群眾。好高明好陰毒的招數。沈暮倒吸了口涼氣，望著眼前冷靜陰沉的男子，突然之間覺得好陌生。
雖然打從一開始，他與他簽訂了合作協議，甚至訛了王廷不少錢害王廷挨了一頓毒打，可是考慮到他複仇心切，沈暮從來沒有懷疑過王朝的品格。尤其是他對父親無微不至的關愛，以及對自己口是心非的關心，一切的一切，都讓沈暮斷定王朝是個好人，隻不過受了太多的傷害，需要更多地理解和包容而已。所以他才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去日本接受那非人的培訓。
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困惑和恍惚。如果有一天，王朝真的讓他去傷害王廷或者肖蕭其中的任何一個，自己會怎麼做？是會賠上自己的性命去抵抗，還是會真的下手，沈暮真的不敢去想象。他隻覺得心頭那種焦慮感越來越強烈，仿佛那一天離自己越來越近。
“怎麼不願意？”王朝瞥了沈暮一眼，目光裏的涼薄讓人顫抖。
永遠不要幻想超越那條主從的界限，那是走向滅亡的死亡之線。沈暮驀然回想起日本老師說過的話，一陣陣背脊發冷。或許，隻有這樣的主從模式，才是令他解脫的根本道路。
“屬下遵命。”沈暮左手撫胸，欠身做出了忍者最標準的回複。
“很好，具體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王朝眯著眼睛說道。
“不用。”沈暮低聲回道。
“除此之外，想辦法接近其他幾個事業部負責人，找出它們的薄弱環節。東亞的人隨你調配！”
“是。”
“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王朝突然叫住了沈暮。沈暮身體一頓，隻聽王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忘掉自我。自我越少，你的痛苦就越少。”
沈暮回過身來，望了遠處那個自帶光環的男子，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了。
王朝倚在了真皮座椅裏，回味著沈暮的那一眼，心裏百感交集。如果這場戰爭中注定有人要犧牲，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沈暮。王朝閉上了眼睛，希望一切都來的晚一些。可是，世事無常。就算結果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節奏卻很難。就這樣，沈暮踏上了他的征程，揮出了他的第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