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辦法好,悅娘,你快點給我曬這幹的柳葉麵,我不知道怎麼稱,這一壇子總得要好幾斤吧?”柳三娘用手抱了抱壇子,她是千金小姐出身,哪裏知道這些東西。
方氏便好心的告訴給她聽,排在牆角邊上的,有三種,一種是小型的壇子,裏麵裝滿大概可以放五斤左右的幹柳葉麵;一種中等的可以放二十斤;還有最高的那種,大約可以放五十斤左右。
這些壇子已經經過張悅娘的改進了,沒辦法古代沒有密封的塑料紙,隻能在壇子上下功夫。如果是實打實的往裏麵裝,估摸著最底層的柳葉麵會全部被壓碎,所以張悅和洪記雜貨鋪溝通了下,讓那些燒壇子的工人,在壇壁上麵突出幾個對襯的角來。
將細密幹淨的軟有彈性的竹篾網搭在缸的內角上麵,這樣一層一層的擺好,用的時候或是直接將竹子網卷了出來,或是用手一把抓出來都可以。
“雖然有這壇子裝了,保存一兩個月是沒問題的,但是畢竟時間久了,味道肯定不新製的好,你如果要的話,我先給你兩壇二十斤左右的,等你吃完了,托人給你哥捎信,我再給你曬新鮮的柳葉子麵。”
柳三娘喜歡的不行,便連連點頭,突然又道,“可是我覺得這柳葉麵,隻有配上你這秘製的骨頭湯才有味道,如果隻是吃素的,有什麼意思?”
張悅莞爾一笑,“這骨頭湯的秘方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不過不單單是骨頭湯,雞湯鴨湯都可以的。”
“是嗎,那就好辦了,我知道了,你說吧,這兩壇子幹麵要多少錢,不許跟我客氣,我哥跟我說了你的情況,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拋頭露臉的在外麵做生意,還要照顧瞎眼的婆婆,實屬不易,我不是吹噓我有錢,不過那幾倆銀子,對我們而言的確不算什麼,所以你不必替我省著。”
柳三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悅再推辭就矯情了,隻是她是第一次拿這幹柳葉麵送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定價。
“那我且問你,這一斤幹柳葉麵,能下幾碗?又是怎麼賣的?”柳三娘問道。
張悅想了想道,“一斤幹柳葉麵大約可以下到四碗,素的是五個銅錢一碗,這裏其實麵粉的成本是兩個銅錢,人工加上柴禾費等大約需要一個銅錢,所以隻賺兩個銅錢而已。”
柳三娘細細算出來,“如果直接賣幹麵,那就不用柴火啦,就折中下按四個銅錢一碗,每斤幹麵賺一個銅錢,一斤四碗就是十六個銅錢。你覺得如何?”
張悅心裏過了下,這樣的話的確方便許多,而且也十分可行,住的遠些的人,亦可以買了幹麵回去自己煮來吃。
“那這壇子呢,這壇子買來可也是算錢的。”梨童突然插了句嘴,他們兄弟幾個玩鬧完了,都擠到了大人的身邊,好奇的用烏溜溜眼睛打量著她們。
“這壇子是怎麼賣的?”柳三娘見梨童可愛,便好奇的問道。
梨童立即老氣橫秋的說道,“五斤的壇子一個銅錢一個,二十斤的壇子五個銅錢一個,五十斤的壇子十個銅錢一個。”
“不錯嘛,還挺厲害的,那我考考你們,我這壇子是二十斤的,誰能在最短時間告訴我,這兩壇共計要花多少錢呀?”柳三娘笑嘻嘻的給大家出題目。
果然大家一聽,除了懵懂無知的狗娃,其它人都低下頭開始盤算起來,虎娃最近和梨童走的近,也學了張悅的新式算術,隻是公孫淳卻是癟著嘴道,“這裏沒有算盤,我算不出來。”
上官鳴也點著頭,表示數目太大,沒有算盤,沒辦法進行。
剩下的就是虎娃和梨童了,隻見梨童伸出雙手,不時變換數字,而虎娃則是用樹枝在地上擺算式。
“一壇二十斤,柳葉麵是十六個銅錢一斤,就是三百二十個銅錢加上五個銅錢的壇子錢,共計是三百二十五個銅錢;那麼兩壇就是六百五十個銅錢,夫人,您隻要負六錢五的銀子即可。”
虎娃也隨即放開樹枝,站起來中氣十足的說道,“沒錯,我和表弟算的是一樣的,的確是六錢五,不過表弟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用心算出來了。”
柳三娘也十分神奇,這樣的帳目不算複雜,但是就算是翡翠軒酒樓的帳房先生,拿算盤來算,也是需要一小會功夫的,沒想到這小子不過眨眼的功夫,隻是手指那麼動了幾動就算出來了,太厲害了吧?
她有些不信,這孩子不會是瞎貓碰死耗子,蒙的吧,於是她又出了好幾個難的,結果梨童答的更快,幾乎不用思考般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