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喪子之痛(1 / 2)

姚紅姑則是想到自己的悲慘,想到梨童那麼小就沒有了親爹,搞不好親爹都忘記他的存在了,便也眼圈紅了,啜泣起來。

周連勇和白大十分無助,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周連勇老練些,安慰道,“嬸子,我相信恒之兄吉人自有天相的。”

方氏在後麵燒火,坐在灶前麵看著跳動的火苗,心裏其實也是不好受的,不過看著時辰,是該出攤了。

“紅姑,你跟老板娘說,時辰到了!”

張悅這才抹淨了眼淚,讓梨童把李嚴氏扶到炕上麵歇息一會兒,而她和姚紅姑則開始收拾整理器具。

出完攤子回來,張悅讓方氏和白大把東西挑回去,她和姚紅姑去了洪記雜貨鋪買了一張可拚可拆的硬板(床),還買了兩條現成的被子,這才回店子裏。

白大是男人,自然不好同她們一起睡後院,索性麵館現在隻開上半天,到了下午,便可將桌椅堆到一旁,挪出空位來放睡覺的地方,而且白大在前麵,也有一點看護的意思。

再將中間連通前後院的門重新修整上,這樣便隔了開來。

白大很是盡職,晚上的時候,便就著煤油燈教姚紅姑和梨童寫基本筆劃,用的自然仍是炭筆。

閑瑕時候,白大看虎娃剛剛作下的文章,竟是指點出了其中的不足之處,虎娃剛開始還有些不服氣,但是兩個人引經據典的爭執了半天,虎娃才甘敗下風,並且口服心服,連連跟張悅說,白大的才能絕不輸於何必清。

李嚴氏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就算明知道白大不是李恒之,卻仍舊對他非常好,似乎是把對兒子的思念寄托在白大的身上了。

後半夜睡覺的時候,李嚴氏竟然和張悅商量一件事,她想收白大做義子。

“娘,這事,我暫時沒法同意。我承認白大是很有才學,但是他為人如何,我們尚且不知,怎麼能魯莽行事呢?”

“悅娘,你就當是全了我這個老婆子的心吧,我就想聽他喊我一聲娘,我知道這人哪都失蹤三年了,還能落到什麼好嗎?指不定屍骨都爛在什麼地方沒人收收拾了,我就想著,白大的聲音這麼像恒之,我反正眼睛看不見,就跟恒之還在我身旁一樣。”

“娘……”張悅簡直無語之極,但是李嚴氏那淚流滿麵的樣子,讓她也不由心軟。

其實她懼怕什麼呢,所謂品行不好,隻是借口罷了,想想白大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但是從虎娃的眼神裏可以看得出,他是個有才學的人,這樣有才華的人卻淪為了乞丐,而且還如瘋如傻,這背後必有文章啊,她是不想惹麻煩上身。

不過她轉念一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許白大隻是科考失利,猶如範進中舉那樣,一失得了失心瘋,混入乞丐群中也不一定呢。

“好吧,那我明天問問白大的意思。”張悅思前想後,如果白大真以此為傲,並且品行不端,意圖禍害他們的話,她可不是吃素的,一葉飛花點穴術,定能讓他要死要活。

“謝謝你,悅娘,謝謝你。”李嚴氏這才慢慢躺了下去,但是從手臂偶爾抬起的舉動來看,還在流淚。

張悅小聲勸道,“娘,田大夫說了,最近是治療你眼睛的關鍵時期,千萬不能再過度傷心流淚了。”

李嚴氏點點頭,卻是沒再說話。

一夜無話。

當張悅起來的時候,白大早就收拾停當,將桌椅都擺了開來了,看見張悅開了中間的院門,便自動的過來提水劈柴。

梨童和虎娃一看也都快速爬起來,抹桌子的抹桌子,掃院子的掃院子,姚紅姑則去洗鍋生火了。

既然現在姚紅姑已經賣身於李府了,張悅也就不隱瞞著她,骨頭湯的製作方法了,姚紅姑還是很聰明的,一來二去,很快便學會了。

梨童年紀雖然小,但是處事精明,心算能力又好,是以去各家店鋪裏買賣物品,進帳肉骨頭或是雞鴨骨頭這些事兒,都承包給他了,而虎娃則負責記錄。

等梨童學會寫字,估計虎娃也要失業了。

有了梨童和姚紅姑的幫忙,張悅的確是輕鬆不少,到了晚間隻需要晾柳葉麵即可,其它的事自然有他們去做,而體力活當然是交給白大了。

待方氏和狗娃來到店裏的時候,發現都沒啥活好幹了,便隻得幫張悅在炕上麵翻柳葉麵了。

李嚴氏吃早飯的時候,還拉了拉張悅的手,問她問沒問白大,對方願意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