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汗了下,原來不是真正的民風純樸,也有偷盜之事,隻是因為有人在看著罷了。
“秦大叔是什麼人啊?”張悅一邊和公孫淳出山一邊問道。
公孫淳歪過腦袋想了想,“不知道是什麼人,聽何爺爺說,在我來的第二年,那秦大叔就來了,不要住村子裏麵,偏要在那山腰上自己建了個茅草屋。雖然他人冷冷的,但是對我卻極好,還時常幫我呢,就上次我在你店裏住了一晚上那回,村裏有個壞蛋,想偷我的羊羔子,被他抓住了,不知道秦大叔用的什麼辦法,那小偷每次見到我都磕頭求饒,真是好玩。打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偷我的東西了。”
“那他平常都不跟村裏人交流嗎,那他以為什麼為生呢?”張悅十分好奇,難道是某個隱世高人?
公孫淳純真的臉上也滿是好奇,“對呀,我怎麼從來沒想過這問題,他平常都關起門來不見人的,就連我如果要見他,也是隔著柵欄喊幾聲,到了晚上,他便會過來見我,問我有啥事,等幫我把事兒辦完了,他就又走了。”
一定有古怪,不過既然是對孫公淳沒威脅的人,她還是不去深究了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等他們倆回到麵館時,天都黑了,張悅將吳嬸子給的東西交給了姚紅姑,就著家裏的現有材料,她很快便整出一桌菜來。
現在麵館裏再不如當初就她們婆媳倆個了,多了姚紅姑和梨童,還有李衡,吃飯時也熱鬧起來。
都快三四天了,李嚴氏對張悅的態度還是淡淡的,不冷不熱的,既談不上親近,也談不上討厭,反正就像對待陌生人似的。
連老實的姚紅姑都看出不對勁來了,晚上和張悅在灶間裏一邊燉骨頭湯一邊悄聲問咋回事。
張悅不想多說,畢竟這是主人家裏的內宅事,姚紅姑看她麵帶疲憊之色,便讓她先去睡覺,這裏的事她來做。
張悅脫了外衣,躺在炕上麵,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梨童,還有就著微弱燈光在看書的虎娃,也不想說什麼,這方氏還是挺厲害的,在知道新衣服沒有自己的份後,果斷的決定虎娃繼續跟著他姑姑走。
當初虎娃就是住在姚紅姑家的,現在姚紅姑住到麵館裏來了,虎娃自然也要跟過來。
雖然虎娃自己不願意,但是方氏不知道怎麼勸的,最後虎娃還是留了下來,能時常和李衡討論學問,虎娃也是很開心的。
一個孩子能吃多少,方氏這樣小氣,難怪成不大氣候。
這時候李嚴氏摸索起來,似是要起夜,張悅忙去扶她,她卻是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張悅的手裏抽了出來,朝著灶間喊了聲道,“紅姑,紅姑,把痰盂拿來。”
姚紅姑忙應了聲,扶著李嚴氏如了廁,這才看見張悅咬著唇,似是憋了火,滿臉不自然,有些鬱悶的模樣,不由輕聲道,“嬸子也是怕你辛苦了,你看你今天在外麵跑了一天,腳都起了好幾個泡,她是心疼你哪。”
張悅抿了抿嘴,算是回應她的寬慰了,姚紅姑歎了口氣,繼續去看灶間的火了,人家婆媳倆的矛盾,她這做傭人的也無能為力。
李嚴氏哪裏是因為心疼她,分明是還在氣她。
算了,不想她了,睡覺!
第二天張悅一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水蘿卜給拌了出來,醃得雪亮晶瑩的水蘿卜,配上焯到七八分熟的青紅椒絲,灑上小蔥,拌上香油,味道酸酸爽脆,十分好吃,才一端出來,就立即被客人哄搶了。
幸好張悅提前留了兩小碟子,親自裝了拿到翡翠軒酒樓去見柳平潮,柳平潮試吃後,大為讚賞,立即點頭說十個銅錢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公孫淳吃過早飯便回去了,結果吃中飯時又回來了,說是吳嬸子已經幫忙聯係到許多家村民,大家夥兒都很願意一個銅錢十斤水蘿卜,現在吳嬸子家裏都已經擺放了許多個壇子,約摸著有一兩百斤呢。
而且公孫淳來的時候,還有人往她家送呢。
水蘿卜打稱,如果再大些的話,一斤就隻能買五六個,莊稼人反正自家醃來吃的,少一點多一點都沒關係,現在聽說十斤水蘿卜就能賣一個銅錢,這樣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不過吳嬸子做人十分實誠,她自己就是醃菜的好手,是以那些媳婦大嫂們將水蘿卜送過來時,她都要嚴格把關的,自己親嚐,味道的確不錯的,這才要,有些人手運不好,醃出來的水蘿卜帶苦味,不酸不脆或是索性開始發爛發臭了,那肯定也是不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