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急了,“不,不是的嬸子,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辦法斬斷與他的母子血緣,但是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她做違背良心的事兒。如果一定要憑判,我會站在正義的一方,假如真到了你說的那一天,我想我們會選擇你的。”
喜兒也點頭,表示她也是這個意思。
張悅的心裏暗自鬆了口氣,其實她是在試探這兩個孩子。
如果她們一口答應了張悅的要求,張悅還真不敢用他們呢。
有情有義有良知,很好!
“十年免費給張悅娘打工,在此期間,你們一切行為都要聽從張悅娘的安排,無條件服從,你們如果沒其它想法的話,就按手印吧。”
張悅將內容寫好,笑的不懷好意,姚喜兒和虎娃互看一眼,隻得咬了牙畫押。
“你們今晚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回去,把事情說清楚,正式上工日期從後天開始計算。別想偷跑,你們可別忘記了,我上有神靈護佑,下有縣令大人當靠哦。”
姚喜兒有些為難起來,“東家,我我弟弟打傷了太白居的人,我們明天回去,會不會被他們抓走呀?”
“放心,本山人自有妙計!”
二日一早,張悅就帶著姚喜兒和虎娃來到青峰縣衙門口,舉起捶子就咚咚敲起來,待衙役們擺好陣勢,喜兒就照著之前張悅吩咐的一番哭訴,又有虎娃佐證,陸自在立即派人將還捆在姚進源家柴房的小胖子及姚進源提了過來。
那小胖子竟是太白居掌櫃羅海的弟弟羅陽。
羅陽原本以為自己家哥哥來了,肯定要為自己出頭,結果羅海卻說羅陽是因為酒醉闖禍,誤把姚喜兒當成了自己媳婦,至於搶奪民居財產,這怎麼可能,方氏的家境村中人人知道,她哪裏有錢買綾羅綢緞?
案子一時僵住,喜兒和虎娃堅持咬住太白居的人來搶錢搶色,羅海又說根本沒這回事,還說壓根就不認識喜兒和虎娃,方氏也隻是上次偶然到太白居做客,根本談不上有仇。
終於到了下晌,程前在一個破草堆裏找到了渾身是傷,餓的奄奄一息的方氏,把她帶上堂來,問她傷從何來,方氏閃閃避避,隻說自己不小心磕倒的,又問家裏是否有綾羅綢緞,方氏竟是滿口否認,說自己窮家窮戶,哪裏有錢買那些好東西。
羅海得意洋洋,在堂上頓時威風起來,既然方氏家中沒有綾羅綢緞,那麼又何來有人去搶,還說是姚喜想錢想發瘋,竟想以此訛錢,應該判她一個栽髒罪。
姚喜兒頓時慌了起來,拚命搖晃娘親手臂,希望她說實情,怎奈方氏打死就是不說,隻說自己摔的,還說偶爾去太白居也是看看同鄉,從來沒有做過太白居大廚什麼,更是無稽之談。
虎娃及時咬住羅陽的事不放,羅海這才鬆了口不說要重罰栽髒罪。
沒有證據,搶劫案就沒辦法成立,最後雙方各退一步,隻判羅陽賠償姚喜兒十倆銀子的精神損失費,這事就算揭過了。
待大家相扶出了公堂後,原本謙虛的羅海立即囂張起來,“方氏,飯可以亂吃,話可能亂說,記住了!”
方氏立即討饒稱是,隨即快速拉了兒女就要走。
公堂內,趙林十分不解,“大人,方氏那傷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大人你怎麼?”
陸自在微微一笑,“沒有苦主,亦被有被告,要如何立案?”
趙林無語了,是啊,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也沒辦法。
周師爺替陸自在端了杯茶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張娘子為我們縣衙屢立奇功,這方氏做下那樣出賣舊主的事,也是該有人教訓一番,她這也算是自食惡果了。至於搶劫案,八成是真的,張娘子借五弟的題詞匾額還擊了太白居,居然還公開小饅頭和柳葉麵的秘方,太白居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自然要把氣撒在方氏頭上。以前許諾給方氏的好處,當然也要盡數拿回來。”
“而且今天這姚喜兒和虎娃前來告狀,看來也是受了高人指點!”周師爺隻說這裏,便笑而不語。
陸自在也是勾唇一笑,這高人麼,還能有誰?
不過話說回來,這張娘子的反應是真的很強,這種事就要搶得先機,而且她還知道太白居隻能啞巴吃黃連,打落牙齒和血吞,不敢將真正的實情揭露出來。
到時候太白居連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沒有了,可不是件好事。
趙林性格比較衝動類型的,人也是直爽的,摸著頭道,“大人和師爺就別賣關子了,這哪裏冒出一一個高人來?”